此时的莫阳压根没想到他下这番决心所引发的后果。


    在离开圣女峰时，看到羽瑶拦在玄天圣地五长老身前，数次让他离开，那一刻，莫阳心绪大乱，心神像是被狠狠刺中那样。


    在莫阳记忆里，只有逝去的师父才会这样对他。


    当时他便有了抉择，这联姻的事情，他莫阳不同意。


    莫阳离开圣女峰后，因为羽瑶阻拦，五长老根本来不及去追击莫阳。


    因为如今的莫阳已经和以往不一样了，不久前沐王城一场大战，莫阳打破了修炼枷锁，修为已经达到了战王境，可以御空而行了。


    在圣女峰的庭院中，五长老满脸怒容，死死盯着羽瑶，冷声开口道:“圣女半夜与那小畜生私会，上一次我便没有告知圣主，这一次我看你如何向圣地交代！”


    羽瑶身为圣女，他确实不敢直接对羽瑶动手，而且身为圣地的长老，他很清楚自家圣地这位圣女的底细，羽瑶压根就不像表面那样简单，虽然修为只是超凡境，但这只是修为。


    在修炼界中，修为越强，战力确实会越恐怖，但对于一部分妖孽来说，修为却不是束缚战力的关键，而且羽瑶手中还有一张弓，就算是他也不清楚其威力。


    羽瑶默默看着远空，亲眼看到莫阳身影离开玄天圣地远去，她才转身，平静的看着五长老，开口道:“五长老，你在圣地内是我的长辈，我敬你才叫你一声长老，但五长老若再出言不逊，那别怪我目无尊长！”


    羽瑶极少动怒，不仅是因为她天生秉性，还和她修炼的功法有关，但此时，她动怒了，否则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言语。


    五长老默默看着羽瑶，随后冷哼了一声，直接转身离开了庭院。


    羽瑶缓步走到院外，遥望莫阳离去的方向，如秋水般的眼眸中浮起丝丝波澜，随后化成一抹黯然。


    “你若修为盖世，抑或身在至强宗门，与你去浪迹天涯又何妨……”


    “但你如今太弱……你牵连进来，只会白白送了性命……”


    她口中含混不清的喃喃轻语。


    看着雾气翻滚的圣女峰，不由双手抱肩，第一次感觉这圣女峰上竟然寒意刺骨，这常年如春的圣女峰，此时像是化成了一座万古冰山，那透骨的寒意让她身躯发颤。


    自从被奉为玄天圣地的圣女，她便独自居住这圣女峰上，这是玄天圣地堪称禁地的地方，数年来，从不曾感受到无力孤独，但今夜，看着深空残月洒下那惨白的月光，心中第一次生出一股浓浓的无力和孤独感。


    放眼玄天大陆，她是世人敬仰的圣女，在大陆上曾有无数年轻修士慕名而来，想一睹她的绝世容颜，在圣地内，无数弟子都对她礼让三分，爱慕者无数，众多长老亦曾视她为奇才，享有任何一位弟子都无法比拟的修炼资源。


    只是如今看来，她终究只是一颗棋子。


    她并非不想反抗，只是她很清楚，她反抗不了，玄天圣地这潭水太深，深到让她绝望。


    ……


    另外一边，莫阳进入星皇塔后，他便默默打坐修炼，只是心绪烦乱，迟迟难以平复。


    他很清楚，要去扰乱沐家和玄天圣地的联姻，会彻底激怒这两家大势力，沐家他不在乎，毕竟已经是死敌，但玄天圣地的怒火，不是他能承受的。


    盘坐许久，莫阳起身来到第四层石塔中，数次呼唤塔魂，只是塔魂压根就没有回应，也不曾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