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第2页)

 
 

    听完,无华沉凝片刻,问:“二师姐,那个姑娘会不会是密宗的人?”
 
 

    善意想过这个,摇了摇头:“我看不像。她的眼睛清凌凌,寡欲得很,好似对什么都不上心。身上很干净,坐在一方地上沉心静气地干着自己的事,像个世外人。这样的主,我们不招惹她,哪入得了她的眼?”
 
 

    “那谈思瑜呢?”无华撸下缠在腕上的佛珠。
 
 

    “她?”善意敛目:“谈思瑜刚说师姐没给她选择的余地,这…不可能。佛家注重因果,讲究你情我愿。师姐在灌顶之前,肯定问过她。况且…”
 
 

    无华接上:“大师姐应该不通灌顶之法。”灌顶也非一般人能施展的,单内力浑厚这点,弄月庵上下估计只有在闭关的师父能达到。
 
 

    善意捻动佛珠:“且留意着吧,是奸是善,迟早会有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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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珊思在洛河城北郊官道边的小食摊用了午饭,也不急着进城找中人。她赶着驴往东,打算先绕绕路,听听风声。东郊的庄子,是她跟娘住了四年的地方。
 
 

    辛良友知道她对娘亲的依赖和感情,肯定会着人在此守株待兔。她得摸摸清楚情况,再决定之后行事。没走多久,见到一妇人被沉甸甸的背篓压弯了腰,右手拄着根棍蹒跚向前。她经过,回头看人,主要是观面相。
 
 

    妇人抬头,冲她一笑,也不求搭个便车。
 
 

    辛珊思拉缰绳,让驴慢下,压着点嗓:“大姐,你去哪?我看你篓子挺沉,要不放我车吧?”
 
 

    “会不会太麻烦?”妇人脸盘小,瘦归瘦,但两腮不内陷。眼也清亮,说话带笑。脚大手糙,一看便知是干惯了活儿。
 
 

    停下驴,辛珊思走向车后:“不麻烦,就顺便的事。”把散在外的碎布头往里推了推,“你放这。”
 
 

    “那真是太感谢了。”妇人小心地蹲下身,卸下背篓,缓了口气,拽袖子擦把汗起身掏了块灰布巾出来,“刚背那会还不觉沉,走久了两肩头就像不是自个的。”
 
 

    见她把布巾铺在板上,辛珊思嘴角微微一勾,提起装满谷穗的背篓…
 
 

    “我来我来。”妇人急忙接手。
 
 

    放好背篓,两人赶着驴一道走。
 
 

    “大妹子,你哪块的?”
 
 

    辛珊思笑回:“江平那边的。”
 
 

    “那不近啊!”妇人问:“来走亲?”
 
 

    辛珊思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洗过脸,眼角夹着点浑色,嘴周也干巴巴,落寞道:“走啥亲?娘家在常云山那块,没啥人了。我出嫁十多年,自打老子娘走了,就回过一次。前个,梦着老子娘了,我这心里啊…难受。昨天一早忙完家里事,便收拾了几件衣裳上路了。”
 
 

    “我说你口音像我们这地方的。”
 
 

    “根在这,离万里也是这腔口。”
 
 

    “说的是。”妇人甩了甩膀子,迟疑两息,问:“娘家没人,你晚上住哪?”
 
 

    辛珊思笑道:“客栈凑合几天。上次回来是五年前,这次走了,还不知有没有下回,所以想多留几日。”
 
 

    “那你可得避着些。”妇人抱怨:“最近咱们这片的客栈,隔三差五就有官家上门查户籍,闹得都不安生。村里也常有人来打听,是不是见着什么生人?我娃他大伯在牙行,租赁买卖被搅了不少。”
 
 

    还真叫她猜中了,辛珊思蹙眉:“户籍有啥好查的?这片是不是什么人犯事逃了?”
 
 

    “哪?”妇人走近,抬手半掩小声道:“娃他大伯说,就是洛河东湾边上那庄子在找人。”
 
 

    “东湾那庄子?”辛珊思咝了一声:“那不是那个…范西城辛家原先那个夫人…带着闺女住着的吗?”
 
 

    “早不是了。”妇人惋惜:“你嫁的远不晓得,那娘俩离开十几年了。庄子现在归一个姓江的管。以前那娘俩在的时候,我们村不少人在庄上干活,银钱都当天结。姓江的来了,就没这好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