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无行 作品

58. 朝廷武侠(夺玉)27 异同(第2页)

 

    多数时候都只是悄无声息地守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时姑娘晾晒药材,但每日都要被时南絮抓住给灌上一碗桂枝汤。
 

    那紧蹙的眉头看得四喜都胆战心惊,可督主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熟稔地俯身问时南絮要糖。
 

    时南絮这才会不情不愿地从油纸里取出一小块槐花糖,而后江慕寒便会面色冷淡地俯身衔去她指尖的糖块,有时兴致起来了,便会在院中将人揽至膝上逗弄,轻咬过少女莹白纤长的指尖。
 

    他哪里见识过自家督主这般幼稚的行径,被吓得不轻,收回目光就往院子外退。
 

    临近冬季的时候,已有了几分寒意,清晨时的青瓦上会覆上一层薄薄的秋霜。
 

    时南絮坐在亭中煮茶,用扇子扑闪着带起风,可却觉得有些燥热,额间覆上了薄薄的汗。
 

    许是这炉子的缘故。
 

    毕竟前些月长乐才替她解过药了,不太可能又发作。
 

    待到江慕寒离了宫回来后,就看着时南絮已经趴伏在亭中石桌上沉沉地睡去了,壶中的茶水都已经喝光了。
 

    如今天气冷了,睡在这冷风里,只怕会着凉。
 

    侍女们劝过了时南絮,但意识昏沉的她贪凉,不肯回屋,所以待到她睡着了,四喜只好为她盖上了件绸面披风。
 

    不然要是染了风寒,只怕督主会要了他的脑袋。
 

    江慕寒听了四喜的禀报,神情淡淡,不是很好。
 

    显然是朝中有人惹了他不快。
 

    听完后,江慕寒便让他们退下了,他行至时南絮身畔取出了她手中还攥着的一个小瓷杯。
 

    模糊中时南絮感觉指尖碰到了个冰块似的东西,忍不住伸手握住了来人的手腕,乖巧地将滚烫的脸颊碰了上去。
 

    江慕寒的手掌宽厚,是以就像是托起了她的脸。
 

    换上玄衣后,他垂眸看人时,本就阴柔森寒的脸硬生生被这墨色的衣裳逼出了几分煞气。
 

    眸中倒映出时南絮泛红的脸庞,像是上了一层胭脂般,眼睫湿润。
 

    前些日子太医为她诊脉的时候,言她似是中了什么果物药性,一时半会太医院要配出解药也有些难,但也就在这些时日了。
 

    江慕寒蹙眉地看了许久像猫儿般轻蹭自己手心的人,忽而伸手将人抱进了怀中,往后坐于亭中阑干旁的长凳上,脊背靠着阑干。
 

    时南絮水润的杏眼半阖,抱住了江慕寒的脖颈,一仰首竟是带着些好奇意味地用贝齿咬过他的颈侧。
 

    为了在宫中掩人耳目,是以这些年江慕寒都有服药,喉间并不明显,此刻猝不及防地被咬过,令他倏地收紧了手,扣住了时南絮柳枝似的腰。
 

    江慕寒陡然笑了起来。
 

    十多年来,哪有人敢这般对他,真是不知死活。
 

    既然招惹了他,那便是流着泪也得受着。
 

    江慕寒黑眸深不见底,看着时南絮如明珠般的耳垂,想起了当年混乱间落下的明月珰,倾身衔住。
 

    微凉的温度裹挟着深秋初冬的寒意,让时南絮纤瘦的肩头颤了颤。
 

    本就看不见,于是耳边的声响和凉意就愈发明显了。
 

    这点冰凉蜿蜒辗转至颈侧,唇齿间厮磨过让时南絮下意识地想要侧首躲开,手上也按住了江慕寒的肩头,却被捉住反剪至腰后。
 

    “长乐。”
 

    耳畔传来一声柔软的呼唤,江慕寒倏地直起身,指尖穿过青丝碰到了时南絮的脑后,他此刻的嗓音有些凉,像是含了层细雪一般。
 

    “你方才唤我什么”
 

    意识迷蒙中的时南絮显然不知道为何靠近自己的冰凉又突然远离了,含着泪仰首轻声唤道“长”
 

    还未说出口的乐字被倏然堵在了唇齿间,这个吻显得有些凶残了。
 

    江慕寒竟逼着时南絮咬破了他的唇,于是弥漫开腥甜的血气,他则仔细地将这点血珠渡给时南絮,强压下那席卷而来的情绪,清冽的嗓音低沉沙哑,温声哄她,“唤一声夫君。”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要这般,但是时南絮还是揪着他的衣襟,眼尾薄红,轻轻地应了江慕寒的请求。
 

    “夫君。”
 

    江慕寒的凤眸微阖,眉眼弯着笑了起来,将她下意识惧怕着往后躲的腰揽回牢牢桎梏着,轻声感慨时似是叹息,微不可闻,“夫人这般薄情,可真叫人心都要碎了。”
 

    五色金彩的绫罗裙铺洒开,占满了后宛如重叠的枝杈树影。
 

    修长的指尖穿过繁复的枝叶,染上了清透的光泽,好似上了一层釉彩般。
 

    时南絮恍惚中觉着这挞伐而来的冷玉似是与以往有些不同,上面盘桓萦绕的青络细细碾过时令人泪如雨下。
 

    沁出的泪将江慕寒的玄衣都洇成了深色。
 

    目不能视的少女埋首于江慕寒肩窝,啜泣道“不对。”
 

    感觉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他凤眸眼尾染上了与时南絮一样的绯红,抬眸看人时惊心动魄的秾艳之色,江慕寒闻言无声地笑了笑,“怎得不对了”
 

    可真要这哭成泪人似的时南絮细致说来,又是讲不清楚的。
 

    守在院子外等着侍女们烧水的四喜听着那婉转而至的莺啼,抬眼看过一旁早已枯槁了的树。
 

    可真是,院子外秋色萧索,却比不过院中的潋滟之景,生机盎然。
 

    这厢水也烧好了,四喜估量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便抬起水准备送进院中,谁知一抬眼就看到了那摇摇欲坠的雪色罗袜,正在督主身畔轻晃,抖下星点秋水。
 

    吓得四喜搁置下了水桶,脸色煞白地不敢再看就往外走。
 

    是他该死了,竟敢以皇上的时辰衡量督主。
 

    想到那波光潋滟,四喜就不由得叹了口气,督主冷了十余载,还望时姑娘能多担待督主几分。
 

    入了冬后,朝中之事等着江慕寒处理的就多了起来,尤其是最近大理寺递上来的案子许多都是悬案。
 

    是以经常连着好几日不见江慕寒的身影。
 

    四喜只对时南絮说是长乐前去城外押镖了,估摸着要好些日子才能回来,但她不必挂心。
 

    到了月初,时南絮上街去落梅斋买点心时,听闻了城郊外的念慈寺祈福很是灵验,香火鼎盛。
 

    刚好在这京城中大大小小的铺子都逛过了,时南絮就想着去那寺庙中为长乐求个平安符,还能够听听佛经静心。
 

    四喜犹豫了许久,还是答应了。
 

    有这么多人陪着时姑娘,还有暗卫跟着,总不至于出差错。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