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菇老抽 作品

18. 向导18 谁不迷糊?

    “请冷静。”
 

    透过梁一鸣的远距感应能力, 一道声音传进众人的脑内。
 

    这个声音并不尖锐,也不高亢,甚至说不上严厉。然而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 所有人都感到脑髓一震,跟着或激动、或高昂、或低沉、或疯狂、或绝望的情绪都像是丝线一般被人拉出了线头, 接着一抽而走。
 

    无端打了个冷颤,先前最先向着叶棠扑去的男子“噗通”一声跪在了走道上。情绪被一下子镇定下来的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就冷静了下来, 更无法理解自己方才为什么那么惊惶。
 

    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狼狈。男子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一回头却发现几乎整个车厢里的人都在看着自己。
 

    男子平时自诩正人君子, 结果大难临头第一个就露出了痴态狂态。想到自己刚才那恶心人的模样被人尽收眼底, 他涨红了脸,尴尬得脚趾抠地, 再也不敢再回头去看自己的座位, 只能仰头去瞧叶棠。
 

    叶棠仍是那样平静。她就像是不曾看见有人露出狰狞地面目朝着她扑来, 仍是透过梁一鸣的能力,温声向着t10次列车内所有的乘客直接进行脑内广播
 

    “各位乘客, 没有人会放弃你们。政府、特警部门还有我们每一个特警,都不会放弃保护任何一位无辜的合法公民。”
 

    「那为什么只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来救我们」
 

    现场鸦雀无声,唯有列车还在发出不断前进的声音。叶棠“听”到的,是向导能力感应到的众人情绪。
 

    “遗憾的是,现在需要紧急救助的, 并不仅仅只有这辆t10次列车。”
 

    “不法分子从边境侵入我国,大部分的特警已经出发迎击。其余的特警则在加强城市巡逻,以防有不法分子进行设施破坏以及暴力袭杀。”
 

    「我x巡尼玛的逻啊与其去戒备还没发生的袭击,不如赶紧来这边救人啊这边可是已经在水深火热里了」
 

    「怎么会这样湖城已经不安全了吗」
 

    「我可没听说有这样的事这女的不会是在骗人吧」
 

    「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救命这是别国打过来了」
 

    「卧槽刺激这可真是大消息我要发群里不发去微博上告诉所有人」
 

    一人一个念头, 乱七八糟的想法犹如潮水一般一股脑儿地涌进了叶棠的脑海之中。
 

    换作是其他向导,只怕这会儿已经呕出来了通常来讲,一个向导一次只能感应一个哨兵的情绪。要想在感应的同时压制或是舒缓这个情绪,就需要向导付出额外的精神力。也因此,向导给哨兵进行诊疗基本都是一对一的模式。但就算是一对一,向导的精神力也未必就能压制住哨兵的精神力。
 

    普通人与哨兵有壁,向导的能力在普通人身上很难起效。这意味着向导不光没法像感应哨兵情绪那样去感应普通人的情绪,向导的安抚还很难在普通人身上起效。
 

    要是向导不分青红皂白硬要对着普通人加大精神力的输出,那么结果只有两个一是向导自己先遭不住精神力过度释放带来的后果,轻则恶心呕吐,重则晕厥昏迷。二是向导不光自己难受,普通人也会受其影响头痛恶心。
 

    叶棠的精神力很强,她可以用向导的能力直接干涉乘客们的情绪。但强行压制的后果可能会为乘客们带来痛苦,因此她十分注意控制能力的释放,只将向导的能力作为劝服乘客们的辅助。
 

    叶棠不止一次作为高居上首的调停者同时听取多个种族的、多个势力的发言。有时是不同种族的兽人鸡同鸭讲,有时是龙、精灵、半精灵、矮人、魔族、人类在一条长桌上吵架,还有时是天使、恶魔、死神足鼎立谁都不愿意退让。
 

    叶棠已经习惯一帮人或者非人各自操着不同的语言在她面前各说各话,要求她裁决定夺。从一堆杂乱的言语中分辨出哪些内容有用、哪些内容值得注意对叶棠来说不算困难。
 

    这会儿t10次列车上的乘客虽然来自大江南北、五湖四海,有口音说方言的人不再少数。但向导的感应感应的是情绪与想法,这反倒不需要叶棠花力气去辨认各人嘴里的话语,只用直接读取情绪中的讯息。
 

    “我明白眼下的状况会使各位感到不安,不过请理解,如果特警与警方不能控制犯罪分子入侵的事态,那么就算从列车上下去,各位恐怕也不是绝对安全。”
 

    叶棠不是在故意恐吓乘客们,而是事实就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边境上的冲突不一定会马上波及到湖城,但湖城会变得不再安全是真的。
 

    在灾难中,许多时候造成巨大伤亡的往往不是灾难本身,而是恐慌失序的一般人。
 

    例如避难中相互踩踏的人群,例如往城外逃往时撞车、互殴、相互碾压的人群。一旦有犯罪分子混入湖城,湖城不再让人感觉安全,就会有开始从湖城出逃的人,以及趁着混乱浑水摸鱼的人。
 

    偷盗、抢劫、挟持、暴力、强女干平时穿着人皮的畜生这时候会显露出前所未有的恶来。届时整个城市就会变成一场巨大的狼人杀,每个人都有可能跳狼,谁也不知道谁是狼还是不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