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夜鲤 作品

44. 第 44 章 陈词:“你要用手解决吗……

    陈念“这是什么, uno”
 

    陈词“对,回来的路上我在便利店里买的。”
 

    “玩当然要玩, 好久没打过了。”陈念兴奋地撸起袖子。
 

    “要怎么玩”沙弗莱光听说过有这种游戏, 但没玩过,完全不清楚规则。
 

    陈念“超简单的,我们三个先演示一遍给你看吧, 天河会吗
 

    傅天河“我会。”
 

    陈词拆开牌,四个人坐在靠窗的床上, 他熟练地把牌洗开,放在大家中间。
 

    陈念解释道“这些牌里有数字牌,功能牌, 万能牌, 就像扑克一样轮流出牌,最后把牌最先打完的人获胜,具体怎么出的你看演示吧。”
 

    三个人先对过规则,确定他们玩的都是同一种, 就开始打了起来。
 

    沙弗莱脑子好用,稍微一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确实很简单,比起纸牌,uno应该更倾向于桌游。
 

    沙弗莱“我会了。”
 

    “那咱就正式开始吧”陈念兴奋地搓着手,“既然要玩,得搞点惩罚措施才有意思。”
 

    沙弗莱“你想怎么弄”
 

    陈念略作思索“要不然贴纸条吧你们应该都带纸笔了。”
 

    沙弗莱“可以, 这可是你提的, 别到时候输了又耍赖。”
 

    陈念“得了吧,我可是玩uno的老手,你一个新人怎么好意思口气这么大”
 

    因为沙弗莱才刚加入, 他们还是按照个人模式进行,先让沙弗莱适应两局再说。
 

    “转向。”陈词拍出一张红色的功能牌。
 

    在他后面的陈念一愣“等下,哥你怎么出这个”
 

    陈词“为什么不能出咱不是个人赛吗”
 

    陈念“就算是个人赛,你也得于情于理照顾点你的亲弟弟啊”
 

    沙弗莱偷笑“你哥叫铁面无私。”
 

    uno和扑克一样,除了运气,也需要点脑子。
 

    沙弗莱还不够熟练,傅天河手气太差,一轮以陈词毫无悬念的胜利告终,但只有一个赢家还不够,他们得打到最后。
 

    “完了完了。”陈念嘴里嘟囔着,露出凝重的表情,“该不会我和一个第一次玩的新手打,竟然就要输掉吧”
 

    “你真的要输掉了。”沙弗莱说着打出手里的最后一张牌,“uno。”
 

    “不要啊”
 

    陈念绝望地大叫一声,把手里剩下的三张牌扔在床上“我不信,肯定是有新手保护期,我看他们打麻将和玩扑克都是新手的手气会特别好”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沙弗莱从包里掏出便签和碳素笔,递给陈词,“赢的人来写吧。”
 

    陈词提笔,写下圆形载流线圈轴线上磁场分布的公式。
 

    “b什么ir”
 

    陈念艰难念着,放弃了“什么嘛,完全不认识。”
 

    陈词把便签贴在弟弟额头,陈念撅起嘴,向上吹了口气,便签飘起来,让他像极了一只电影里的清朝僵尸。
 

    “再来再来。”陈念不服气地招呼道。
 

    只可惜接下来的游戏过程完全称不上美好,陈念真正意识到,这玩意儿确实和智商有所挂钩。
 

    在自己运气超差和稍微笨一点之间,陈念愿意相信后者。
 

    毕竟无论陈词、沙弗莱还是傅天河,都是成绩很好的人,承认比他们笨没什么好丢脸的。
 

    陈念脸上的便签越来越多,到最后他正面都没地方贴了,沙弗莱就把自己写好的便签贴在陈念脖子上。
 

    一个半小时过去,陈念的上半身写满了各种各样复杂到他不太能看懂的公式,陈词一次都没输过,沙弗莱输了两次,傅天河只输了一次。
 

    陈念眉头紧皱地盯着手里的牌,感觉自己距离胜利非常近了。
 

    一定要仔细思考,细心谋划,绝对不能再输
 

    就在这时,他听到门外的走廊上传来嘈杂声响。
 

    最开始陈念还以为是有同学在外面玩,结果后来听着,怎么像几位带队老师在说话
 

    “什么情况”陈念问道。
 

    “不知道啊,我去看看。”
 

    傅天河火速下床,打开房门,探出个脑袋。
 

    他看到三位带队老师都在走廊上,除此之外,竟然还有两位身着警察制服的身影。
 

    怎么会是警察
 

    傅天河确认没看错,把脑袋缩回去,关上房门,悄声道“有警察在外面找老师。”
 

    “啊,什么”陈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下就连最淡定的陈词也露出疑惑之色。
 

    “真的是警察,我没看错。”傅天河趴在门上凝神细听,“正在问老师话呢。”
 

    “该不会是发生不好的事了吧”沙弗莱轻声道。
 

    看过的众多悬疑小说在脑海当中浮现,来自不同作品的剧情拼接整合成各种离奇状况。
 

    他充分发挥脑洞“难不成是有同学在房间浴室的水箱里发现了尸体或者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是鲜红色的血”
 

    陈念被沙弗莱说得浑身打了个哆嗦,他整个人处在又怂却又想知道情况的状态。
 

    天啊难道说,他们平淡的高中生活要突然出现巨大波折了吗
 

    会不会有传说中的主角出现
 

    那他们四个会属于配角还是炮灰啊总不可能是受害者吧
 

    傅天河“要不我去听一下具体情况”
 

    “我去吧。”沙弗莱道,“我跟带队的几个老师比较熟,更好说话一点。”
 

    “行。”
 

    沙弗莱深吸口气,做好心理准备,走出房门。
 

    其余三人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里,凝神听着外面动静,等待着沙弗莱打探情报回来。
 

    “如果真出事了我们要怎么办”陈念有点怕怕的,“那明天的竞赛还能去考吗”
 

    陈词“当然能了,而且我觉得应该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问题,要是出了大事,不会只来两个民警。”
 

    陈词的淡定给了陈念底气。
 

    对,哥哥说得有道理,万一真有什么事儿,他们有还大家作伴呢。
 

    “我还以为你在学校里兴风作浪胆子很大。”傅天河笑道,“怎么还真害怕了”
 

    陈念“胆子大也要分具体情况好吧,我这个人可是很惜命的。”
 

    五分钟后,沙弗莱回来了,面色相当古怪。
 

    “怎么样”陈念急切地问道。
 

    沙弗莱“没什么事,人家就是过来调查的。”
 

    “调查什么”
 

    沙弗莱回头看了眼,确认门关好了,压低声音对三人道“那我就说了,你们得保证保密才行。”
 

    陈念把胸脯拍的啪啪作响“放心吧,绝对不会给除我们之外的其他人说的。”
 

    沙弗莱“宁浩思的妈妈报警了。”
 

    “他妈妈报警了”陈词眉头微皱,宁浩思是他和沙弗莱的同学,“怎么了吗”
 

    “宁浩思是在同学的房间里玩,他手机放到自己屋了,他妈妈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比较担心,就报警了。”
 

    沙弗莱耸了耸肩,虽然他能理解家长担心孩子安危的感情,但实在也有点太夸张了,让他不知道该作何评价。
 

    陈念愣住“什么啊真的吗正常情况下不接电话不该先联系带队老师吗”
 

    沙弗莱叹了口气“这是重点,他妈妈怀疑老师其实是坏人假扮的,把我们这群高中生拐到其它地方卖掉了。”
 

    陈词“”
 

    陈念“”
 

    傅天河“”
 

    三人用沉默表达了自己此时此刻的感受。
 

    白脑补了那么多精彩片段
 

    陈念抬手擦了把额上的冷汗“你能告诉我老师是什么表情吗”
 

    沙弗莱“老师和警察都特别无语,这件事你们千万别和别人说,万一让其他同学知道宁浩思的家长这个样子,影响不好。”
 

    陈念“明白,我都不认识他。唉,有这么个家长也怪难受的,平时肯定一点自由都没有吧”
 

    “还是别讨论了。”陈词轻声道,“没事就好,这下大家也都能放心了。”
 

    “对,我们继续玩吧。”傅天河把床上的牌整理好,“没事就行。”
 

    陈词注意到傅天河说罢便微抿薄唇,他低着头,专注洗牌,这般看似窒息的关爱无异是一种压力,却让傅天河陷入许多回忆和怀念当中。
 

    和朋友玩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就到了晚上十点。
 

    陈词买来的水果捞已经被四人分食殆尽,他们九点钟又点了个外卖,吃过香喷喷的芝士炸鸡,完全不饿。
 

    陈词把牌收起来,对陈念道“走吧,回去休息。”
 

    见兄弟俩要走,沙弗莱突然道“你们俩天天在一块儿睡觉,现在好不容易跟其他同学出来了,不想换个人住吗”
 

    陈念的脚步果然顿住了。
 

    沙弗莱说得确实很有道理,他每晚都要跟哥哥一起睡,睡前的谈话早就进行了无数次,如今有机会和其他人出来,尝试尝试新鲜体验好像也不错。
 

    “那我们换房间”陈念看向陈词,他主要得征求哥哥的意见。
 

    陈词稍微有那么一点神经衰弱,睡觉时不能有任何光和声音。
 

    他们兄弟两个人一起长大,早就熟悉了休息时有对方存在,但陈念担心如果突然换成另外一个人,哥哥可能会失眠。
 

    他明天还得参加竞赛,万一睡不好可就糟糕了。
 

    “我跟傅天河一个房间,应该还可以。”陈词说道,“他挺安静的。”
 

    傅天河连忙点头“对,我挺安静的,睡觉基本上没动静。”
 

    陈念“那我们就先换着试试,你要是睡不着的话再过来喊我。”
 

    陈词“可以。”
 

    傅天河向沙弗莱投去感激的眼神,他没料到自己竟然能有和陈词睡一个房间的机会。
 

    好兄弟
 

    傅天河和陈念拎着各自的包更换房间,这下变成陈词和傅天河一个屋,陈念和沙弗莱一个屋。
 

    “咱俩谁先洗澡”陈念问。
 

    他们下午一直在外面玩,也有点出汗,而且还到画室里造弄了一遭,虽然最后用油料洗过手,身上还是会多少沾染一些味道。
 

    “你先去洗吧。”沙弗莱佯装淡定,“这样你能用干净的浴室。”
 

    “好体贴啊。”陈念笑着接受了沙弗莱的好意,“那我就先去了,放心吧,很快的。”
 

    陈念从包里掏出自己的裤衩和毛巾,走进浴室。
 

    一墙之隔很快响起哗啦啦的水声,沙弗莱甚至还听到陈念在小声哼歌,沙弗莱听不清具体的调子,也不知道是陈念随便乱哼,还是真有这首歌。
 

    总之,有点可爱。
 

    陈念洗了十分钟,水声停下,沙弗莱手里捧着物理竞赛的书,本来想装模作样地看上几眼,结果内容压根不往脑子里去。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会不受控制地想要关注陈念,兴许是少年的存在太过鲜明,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写着有趣,又或许陈念本身就是他这种理工男的反义词。
 

    反正他挺在意陈念的。
 

    沙弗莱胡思乱想着,听到浴室的门被拉开,湿掉的塑料拖鞋踩在地上发出吱咕吱咕的脆响,陈念穿好了衣服走出来。
 

    湿漉漉的毛巾搭在少年脑袋上,没了底部比较高的运动鞋,陈念的裤子就显得长了许多,垂在白净的脚面,似乎稍不留神,裤脚就会被踩在足下。
 

    洗过的手臂白中泛着绯色,明显被搓过,陈念没带搓澡巾,应该只用手稍微搓了搓。
 

    “我洗好了。”陈念直接滚到属于他的那张床上,扯过来被子把自己裹住,活像一只准备冬眠的小仓鼠,“你也快去洗吧。”
 

    “好。”沙弗莱强迫自己把视线从陈念身上移开。
 

    真是的,明明大家都是相同年纪的男生,为什么他总会觉得陈念的身体格外具有美感呢
 

    沙弗莱走进浴室,把门关上。
 

    酒店的淋浴间面积都不大,此刻里面充斥着陈念洗过的水汽。
 

    沙弗莱把鞋脱在外面,光脚踩着,否则塑料拖鞋和瓷砖地面的摩擦太小,可能会出现事故。
 

    温热的水从头洒下,打湿了他的金发,也把发胶一点点地冲掉。
 

    沙弗莱每天出门时都要稍微抹点发胶,他发质非常柔软,平时额发软软地扫在眉头,显得太乖了,一点都不符合沙弗莱想要的气质。
 

    他把自己从头到脚地洗干净,关上花洒,认真地擦拭身体上的水珠。
 

    沙弗莱穿好衣服,先在卫生间里用吹风机,稍微吹着吹头发,等到半干才走出浴室。
 

    听见沙弗莱洗好,陈念抬起头来,其实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沙弗莱刚洗完澡时的样子,之前做游戏在沙弗莱家住了三天,对他的真实模样有所了解。
 

    但饶是如此,再度看到沙弗莱格发垂下的模样,陈念还是乐了,这个造型显得他好乖啊,和平日里在学校里的气质完全不同。
 

    “你好可爱哦。”陈念如是说道。
 

    这句话成功把沙弗莱说脸红了,从小到大就没有哪个人把“可爱”一词用在过他的身上。
 

    沙弗莱“我一点都不可爱,我是猛男。”
 

    陈念趴在床上,笑嘻嘻地看他“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罪恶的开始,承认吧,你内心深处的渴望”
 

    沙弗莱内心深处确实有点渴望,既然陈念都这么直截了当地说了,那他也就不再遮掩。
 

    他径直坐在了陈念的床上,单手撑着床铺,朝少年倾身过去。
 

    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甚至都能感知到对方身上刚洗完澡的氤氲热气。
 

    沙弗莱在他身上嗅到了属于酒店沐浴露的味道,他们两个用了相同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现在散发着同样的香气。
 

    陈念微微愣神,旋即露出灿烂的笑容“干嘛想跟我一个床上睡吗这个床可能会有点挤哦。”
 

    “那倒不是。”沙弗莱摸在陈念的头上,大手揉了揉陈念还湿漉漉的发顶,“你赶快去把头发吹干吧,不然明天早上睡醒绝对炸毛。”
 

    陈念抬手想要让沙弗莱别再摸他脑袋,但他稍微用的力道完全不足以抵抗沙弗莱的坚决。
 

    “别摸了,再摸会长不高的我这就去吹头发。”
 

    陈念跳下床重新走向浴室,沙弗莱用力地深吸口气。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想要靠近陈念,但真正靠近了,又觉得有点别扭。
 

    他屈起指尖敲了敲自太阳穴,聪明的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些啥呢
 

    这样的自己可真有点陌生啊。
 

    陈念把头发吹干,出来时沙弗莱已经坐在他自己的床上,似乎准备休息了。
 

    “你要睡了吗”陈念也躺下,“那我关灯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争取考个好成绩。”
 

    “我也就是重在参与。”沙弗莱低声道,“现在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信息学竞赛上,也没指望着物理能拿到名次。”
 

    “万一呢,别放弃嘛,说不定还能再搞个奖过来多好啊。”
 

    陈念翻了个身,面对着沙弗莱“其实我特别好奇,你们怎么都这么强,可以多方面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