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商场。
亮堂的灯光，洁白宽大的商场，量贩式的布置，无遮挡的入口，在轻柔的音乐下，一个个穿着整齐工作服的漂亮服务小姐姐面带微笑服务。
这已经是一个成熟大商超该有的样子。
再加上背靠大渠道，合适便利的价格。
一切使得这家红旗超市生意极为地好。
林末走进超市门口，按着电话中的内容，直奔客服中心。
前台客服中心处，搭着一面置物墙，存放着各类珍贵营养液以及好酒好烟。
此时正有三个员工在那摆弄着电脑。
见到径直走来的林末，其中一个梳着马尾的女员工露出甜美的笑容，立即问道：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吗？”
“你好，我来拿东西。”
林末微微点头，回答道。
“您是……”女员工愣了愣，有些迟疑。
“请说说您的手机尾号。”这时，一旁一直摆弄电脑的漂亮女员工抬头，轻声道。
其明明穿着员工服，但清秀漂亮的白净面孔，却依旧让人忍不住停留。
她冲林末微微一笑，然后点点头。
同时不露痕迹将其打量，廉价的西装，三七偏式分头，加上一撮小胡子，满脸颓，不算颓废。
不过就是这个人了。
她是看过这人照片的。
只是有些不明白，根据她得知的情报，这个叫比尔的家伙，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美术生，一没背景，二没天赋，到底为什么会被选中。
“9527。”林末点点头，面色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手机尾号。
“请稍等。”面容清冷的女员工再次浅浅一笑。
然后转身去置物架下，找什么东西。
“东西请您拿好。”
两三分钟后，女员工递来一个眼镜盒大小的牛皮纸包裹。
包裹上什么标记也没有，纯色。
重量也不重，连一斤都没有。
“谢谢。”林末略微掂量了一下，点头，面色平静地转身便走。
“那是什么东西啊，你认识那人么小丽？”
林末身影消失于门外人流之中后，最开始的梳着马尾的女员工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哎，不过那是主管留的，怎么，人家都走了，你才想起没要人家星讯号？”面白清冷的女子笑了笑，眼睛弯成月牙，打趣道。
“去你的，只知道乱说！”
马尾女员工脸色微红，声音急了两分，也不再多说，重新坐下来，开始处理进出货数据。
“对了，小雅，你帮我看一下，我去上个厕所。”面容白净的女子见此咯咯一笑，小声道。
小雅头也没抬，只是摆了摆手，一副极为嫌弃的样子。
女子笑了笑，揉了揉后者脸庞，转身走出服务台。
很快，同样消失不见。
东西的确送到了，但售后服务还没完成。
还需要她去处理一下。
当然，顺便也是欢迎一下组织里的萌新。
是的，在林末拿到包裹时，便意味着其注定是她们组织的人了。
因为……
只要拿到包裹，待会其便必然被打下他们的印记，然后除了与他们一伙外，便别无他法。
至于自首？
坦白从宽，的确可以量刑减轻，从几百年有期徒刑变成一百来年。
但又有什么意义？
初始好奇，然后畏惧，但是却毫无选择，最终，只能真正一条路走到黑，然后深陷其中，再无法自拔。
就和她们当年一样……
*
*
“什么！凭什么又涨价了！这离上次涨价才多久？十铜诺坦币，一块面包？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你们知道吗？！”
才走出红旗超市，一旁一家名为‘幸福面包坊’外，便传出激烈的争吵。
后者是一家不小的面包店，一家店，便占了足足六个门面。
其店里面包似乎加入了某种专门的益生菌，长期服用可以改善体质，尤其是对儿童效果很好。
因此生意很是兴隆，据说都开了几十家分店了。
“大家来评评理！这面包，上月才涨价，现在又涨！今天敢买十铜诺坦币，他们就敢卖五十，五万！”
幸福面包坊外，是一个由花草缠绕修葺的拱门，此时一个黄色皮衣中年人挥舞着手，大声道。
周遭围了不少人，一圈又一圈。
店里的几个服务员也在那里，大声地解释为什么面包会涨价。
说着些什么益生菌繁殖培育的地方被不知名的东西污染，活性变得很差，然后哪里航线又堵塞之类的话。
但是没有人听。
通通被此前黄色皮衣男子最后一句五万铜诺坦币一个面包店话语点燃了。
直接唯恐事不大般，开始起着哄。
在诺坦帝国，一银诺坦币兑换十铜诺坦币。
如果换算前世，一银诺坦币差不多相当于一百块钱的购买力。
算下来，一块益生菌面包一百块钱，确实不便宜。
但要说涨到五万铜诺坦币，也就是相当于前世五十万一个面包，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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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末看着周遭不断涌来到人流，后面，已经有急促的警笛声响起。
显然用不了多久，就有警察来维持秩序。
在比尔的记忆中，这个世界的警察可是有危险自由裁量权，就像前世的鹰国，可以说是普通人唯恐不急的存在。
果然，在听到警笛声后，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跑路了。
只有中心处，一些完全上头了的家伙，还在那大声吵闹喧哗，看样子，还想冲击店铺。
不过来的倒是正好。
林末看了眼不远处的警察，不露痕迹地又瞥了眼身后，开始朝面包坊不远处的巷道中走去。
‘这个位置就很不错。’
强大的精神力让他感受到，从红旗超市走出，没过多久便有视线盯上自己。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不用想也知道绝对和电话那头之人，甚至那红旗超市的女子有关。
是的，后者从他去拿东西开始，便悄无声息瞧了他十几二十次。
而且偷窥手法很是熟练，角度极为隐秘。
但对于林末自身远超常人的精神力，自然每一下都被发觉了。
原本他想的是拿到东西后，直接报警举报，但现在，似乎更为方便了。
林末低着头，夹着牛皮纸包裹，快步行走。
看样子，似乎想避开前方嘈杂的人群。
巷道虽然小，但并不脏，前方支了个告示牌，有两个图案，是厕所的标识。
平日里，人流还是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