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回来，石小武格外开心，感觉疲惫的身体突然有了力气，只用了一个晚上，他就把之前一直无法解决的算式算清楚。


石小武放下笔，拿起面前的丹炉图纸，各处都标注着详细的数字，精确到最小单位。


“等齐悦尝试几次，将这傀儡丹炉炼制出来，最起码培元丹就能批量生产了。”


提到齐悦，石小武的眼神暗了几分，唇角笑容苦涩。


他努力了，终究还是没能追上齐悦的脚步。


石小武站起来走到窗边，看向天哭峰顶，明月高悬，星河璀璨。


“小师妹已经闭关数日，没有动静就说明一切顺利。”


石小武回头，看了眼放在桌上的盒子，里面还放着一颗闻起来臭臭的，跟泥团子一样丹药。


犹豫挣扎了片刻，石小武最终还是走过去，拿起丹药丢进口中，下巴一抬。


咕冬！


“呃……吃起来也像泥团子，李师叔肯定又在骗我！”


石小武胃里翻滚，赶忙冲出屋子到外面去吐，才跨过门槛，忽然顿住脚步。


他环视周围，苦笑一声，“又是幻阵。”


门外幻阵被识破，石小武只是随意看了一圈，就找到破绽之处，他顺着墙角走出幻阵，明明外面环境没有任何变化和不同，但他又顿住脚步。


“二连幻阵？”


石小武蹙眉，吸了两口寒夜冷风，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忽然想起当年的陶老，寿元将尽时，就总是像生病一样咳嗽不停。


“咳咳，应该是大师姐回来，关心我，又想试试幻阵功效，没用的啊……”


石小武再次找到破绽之处，从小道走出幻阵，再一次停顿下来。


“三连？咳咳，咳咳咳！”


石小武环视周围竹林，冷风幽幽，竹叶沙沙，环境设置很完美，但是竹子数量不对。


他对数字很敏感，敏感到无聊时数过竹林中有多少竹子，这一片林子他前天才重新数过一次。


走出第三重幻阵，石小武也没了心情散步，只觉得身上发寒，受不了寒夜冷风。


喵~


小院墙上，当归蹲在墙头舔爪子。


“当归，又跟山君打架，跑我这里来躲吗？”


喵！


当归从墙头跳到石小武怀中。


“大师姐回来给你吃什么了，怎么感觉沉手不少？脑袋上毛都扎手了咳咳咳！”


石小武感觉哪里不太对，但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他，他抱着当归回屋，关上门窗防止冷风吹进来。


自从修炼了大师姐留下的《五行归真功》，他总是精神饱满不用睡觉，今日却忽然感觉到困倦，好想睡一觉。


石小武打着哈欠，放下当归，坐在书桌边怔怔出神。


莫名的，他回想起自己一生，从幼年有记忆开始，一直到今时今日。


他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结丹，对不起师父和大师姐的知遇之恩，没能跟齐悦表明心迹，没能去仙界，见一见创造出《大衍算经》的祖师……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雷鸣声响，狂风勐地掀开窗户，吹飞书桌边的纸张。


喵呜~


当归怕雷，大叫着躲起来，石小武挥开漫天纸张跑到门口，看到天哭峰峰顶方向劫云密布。


“太好了，小师妹要开始渡劫了，当归你快看，小师妹她……！


！”


石小武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到‘自己’坐在太师椅中，含笑闭目，已经没了气息。


石小武脑中嗡的一声，天旋地转。


他颤抖着手在自己身上抚摸，眼睁睁的看着双手穿透身体，虚无缥缈。


“我……我已经……”


死了？


不可能的！


石小武慌乱摇头，他吃过延寿丹，不可能这么快就……


轰隆隆！


姜子英的劫雷快要落下，时间不容许石小武思考太多。


根据他的研究和统计，过往吃过延寿丹的修士之中，是有一些人会延寿失败的。


因为任何丹药，都有失效的几率，只是几率太小，被四舍五入抹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