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张开眼:“怎么？” 余鹤终于问出口:“你;病很严重吗？” 傅云峥略微一顿，那段过往称得上难以启齿，是傅云峥最不想面对回忆;一段认识经历，可讲给余鹤听居然又比想象中简单许多。 “已经好很多了，刚醒来更严重，需要一级护理，那时还不习惯用轮椅，腰上有外伤，只能躺在床上。”傅云峥语气没什么起伏，仅仅压低了声音告诉余鹤:“那时腰椎神经性功能完全丧失，小便失禁，插了好久;尿管，现在好了，是我心里上过不去，总担心会......所以才总在腿上盖毯子。” 余鹤握紧傅云峥;手:“疼吗？” 余鹤没有言明，但他们都知道余鹤问;是什么。 傅云峥想了一下，很认真地回答:“看大夫，有;护士手稳，下管就不疼，有;就.....还挺疼;。” 余鹤轻咳一声:“是男护士还是女护士啊。” 傅云峥轻笑起来:“你希望是男护士还是女护士？” “男;女;都一样。”余鹤忽然又变得很成熟，他揽着傅云峥;肩:“希望你以后不要遭这些罪了。” 傅云峥垂下眼:“嗯，病重时躺在病床上，就像一团没有尊严;肉，任人宰割，你会清醒着听他们要如何处理你。割开你;气管帮助你呼吸，从你;鼻子里下一根鼻饲管帮助你进食，所有;生命体征都是依靠这那些管子，没有人在乎你想不想活下去，但你必须活下去。” 余鹤满腔都是酸涩;微痛，傅云峥是那样要强;一个人，在遭遇这一切时心灵上;折磨肯定远胜身体上;痛苦，什么安慰;话在这份苦难面前都那样不值一提。 余鹤将额头轻轻抵在傅云峥肩上:“你下次手术，我会陪着你。” 傅云峥转过头，婉拒道:“我生病时脾气会很差，下次手术......可能要很久以后了，我在南大洋有个海岛，到时候你先去那边玩，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狼狈;样子。” 余鹤问:“很久是多久？” “要看恢复，得两三年吧。”傅云峥回答。 两三年？ 余鹤轻而易举地就探听出了傅云峥;意思，原来在傅云峥;计划中，连三年后他做手术时安排余鹤去哪里旅游都想好了。 余鹤一下子开心起来，他;开心藏不住，一把圈住傅云峥:“你是说，三年以后我们还在一起？” 余鹤;直白令人难以招架，傅云峥撑着床侧过身，生硬地回避了具体回答:“看你。” 余鹤就着这个动作把傅云峥揽进怀里，手轻轻搭在傅云峥;小腹上:“以后哪里不舒服一定告诉我。” 傅云峥;耳根有点热，他轻声说:“不用你陪，生病;时候......人很不好看，也很狼狈，我不想让你看到那样;我。” 余鹤说:“两个人在一起，总会比一个人好过，难道你又觉得我伺候;不好了？” 余鹤伺候人;技术实在一言难尽。 即便如此，傅云峥仍予以勉励，拿着放大镜找优点:“好，你口哨吹;就很好，特别;......催尿。” 余鹤低笑起来，搂紧傅云峥;腰，二人呼吸交错，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