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舟惊了一瞬，却也没什么力气反抗。
他虽然是个骄纵的公子哥，但他不蠢。
现在这种情况，因为那点感情上的破事和沈?吵架，对他对沈?，都没有好处。
这是陆行舟第一次受伤，他疼的厉害，连唇色都发了白。
靠在沈?怀里，任由他抱回公寓的地下室，放在手术台上。
这是沈?平时自己治伤的地方，组织给的，一切设备比医院更专业。
因为沈?就是医生，所以平时受了伤，也没去过医院。
枪伤和弹片伤太引人注目，很容易暴露。
地下室许久不开，手术台有些凉。
被放下时，陆行舟下意识抖了一下，眉头锁的更紧了。
沈?心底一抽，连忙把暖气开到最足，这才去配麻醉药。
眼看沈?有全麻的意思，陆行舟立刻出声阻止：“别这样，我不想闭眼。”
他的语气有些生硬，沈?也不强求，便换了方案，只麻醉了上半身。
而后，手术刀划开皮肤，镊子渐渐下沉，精准的捏住了陷入皮肉的子弹。
尽管已经打了麻药，陆行舟的脸色依然白的厉害。
镊子夹着子弹缓缓上升，他大口大口的缓气，生理性的眼泪不自觉的夺眶而出。
明明只有短暂的几秒，陆行舟却觉得，像是过了几辈子那样漫长。
子弹离体的最后一刻，陆行舟终于承受不住，张口说话。
“沈?，我疼。”
叮当——
子弹落在冰凉的医用托盘上，沈?整个身子都抖了抖。
但依然又拿起针线，缝合伤口。
这种事，他在不注射麻药的情况下，给自己做过十几遍。
早已习惯。
但今天看见陆行舟，竟觉得自己比他还疼，连呼吸都是疼的。
他能感觉到，他下针的时候，陆行舟瞳孔放大，浑身都在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