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给你买点桂花糕吧？去上次买的那个点心铺子，我记得你说他们家的桂花糕好吃。”
“我还想要几个蛐蛐笼。”
“我还想要几个蛐蛐笼。”
白芜毫不客气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好，都依你。”
“我还想要头花，我看见虎双双的头花比我好看，我有点不开心。”
“我这就让人给你买最好的。”
两个孩子叽叽喳喳地商量起来，外面的唐子羽偶尔听见他们的谈话，笑道，“年少啊，真好。”
玄羽忍不住说，“唐先生也不老啊，为何发出这番感慨？”
“哦，也是，我都忘了自己还年轻了。”
唐子羽语出惊人。不过这一路山，玄羽也习惯他不着调的风格了。此时城门开了，一行人陆续进了城。洪福步行跟随在马车左右，玄羽忍不住问道，“洪先生出门不坐轿不驾车吗？”
“我在找人。”
洪福笑答。“坐轿只怕有所遗漏。”
“找什么人？我对这里也还算熟悉，或许能帮上忙。”
洪福迟疑了一下，对玄羽比划道，“有没有见过一个五柳长髯，身形飘逸的老人？哦对了，他背着一把琴，很爱喝酒。”
玄羽挠挠头，“你这描述我还真没见过……”他瞥了一眼身旁的唐子羽，“身形飘逸嘛，唐先生倒是符合，可是这五柳长髯……”唐子羽笑道，“背着琴而且爱喝酒倒也像我，我嗜酒如命啊。不过我已经把自己的琴卖了，而且我不是老人啊。”
他开玩笑地说，“洪先生，你找的人该不会就是我吧？”
洪福犹豫一下，问，“或许是令尊？”
唐子羽摆摆手，“绝无这种可能，我爹早就死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这话题着实有些尴尬。好在唐子羽本身并不在意，热情地同洪福聊天，把这事儿一笔带了过去。路过当铺时，墨怀柳的声音传出，“停车。”
玄羽停下马车，洪福也跟着站住。墨怀柳和白芜下了车，朝当铺走去。玄羽跟在后面，唐子羽留下看马车，洪福心生好奇，也跟着进去了。一看到有人进来，伙计立刻迎上来，“客官，有什么生意啊？”
不过他面对的是洪福，因为他是几个人当中唯一一个看起来像是主家的人。洪福摆摆手，“不是我。”
白芜接话道，“你们这儿收不收夜明珠？”
伙计瞪大了眼睛看着白芜，突然哈哈大笑。“小孩子别捣乱了，走走走，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伙计摆摆手，连正眼都没看白芜。白芜也不多废话，直接从小篮子里把夜明珠拿出来，“收不收？”
只一句话，就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镇住了。不管是伙计、来典当的人，还是洪福和玄羽，都愣愣地看着这颗硕大的夜明珠，满脸的错愕。“你、你……”伙计结结巴巴地指着白芜，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你就说收不收吧。”
白芜两手一抄，硬气地说道。“我收！”
一个响亮的声音冒出，却不是来自伙计，也不是当铺老板。这两个字，是洪福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