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送餐用的小活动门，余哲森看到了一双雪亮的黑色作战靴停在了门外。


    紧接着，禁闭室的门不出意外地被打开了，余哲森抬头看向来者的脸，表情瞬间石化凝住。


    披着蓝色迷彩风衣的于清雪气质凛然地站在门外注视着他，在长达半分钟的时间里她没有说半个字，但那双灵动聪慧的眼睛却已经把复杂的感情表达的淋漓尽致。


    一旁负责看守禁闭室的军官委婉地用“请进”来催促于清雪。


    她微微点头，走进了房间。


    禁闭室的门随后重新关上。


    “于老师，你怎么来了？”余哲森把唯一的一张凳子让给了她，自己坐在硬板床沿。


    “你好意思问得出来。”于清雪采取的是正襟危坐并拢膝的坐姿，显得非常拘谨和严肃，加上她此时的装束，活脱脱像一个防卫军军舰上的女军官。


    余哲森讪讪而笑:“难道是异能调查科发现了你之前帮我隐瞒的事……害你又得重新来跑一趟？”


    “如果真是那样我早该去内务部或者审判庭接受审查了。”于清雪不悦地撇嘴，“我直说吧，管理局钦定的调查你的负责人还没赶到，上面让我打头阵先探探路。因为我曾经是你的异能调查负责人，正好又在七岛市市政厅任职，所以一纸命令就把我弄过来了。”


    余哲森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那就好，我还以为牵连到你之前的事了。”


    “好个屁，你麻烦大了。”于清雪白眼以对，因为她对余哲森的乐观感到不理解，“这回从星舟市派来调查你的是直属于管理局的内卫，这帮人的手段残忍可是出了名的。”


    余哲森默然无语，他并不了解管理局的内卫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像是特务、秘密警察。


    “你的那副外骨骼装甲是怎么回事？”于清雪直入正题，“那不是你梦境里幻想出来的东西吗？当初在梦境世界里对付章闻川的时候用过的，怎么会出现在现实世界？”


    “这个要解释起来非常复杂，我可能得说上好久才能说清楚。”


    “那你说啊！我有的是时间，市政官那边给我批了无限期的带薪假，我可以一直在这里陪你直到你把问题说清楚。”于清雪双手在胸前一抱，摆出一副这事她管到底的较真样子。


    “我的意思是……说起来这么麻烦，不如于老师您直接进到我脑子里读我的记忆。”


    于清雪愣了一下，乌黑的眼瞳稍微转了转，似乎在思考这么做的可行性。


    对面的余哲森抿嘴做出一个看起来无比沮丧的笑容，他用轻微的声音说道:“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我也不敢当面对你说，所以还是你自己来看吧。”


    “好。”于清雪察觉到了余哲森的窘迫，基于过去对他的了解，她的心里有些不安，但还是做出了坚定的回答。


    总要有一个人鼓起勇气承担责任，她这般想着，把自己的注意力随着目光集中在了余哲森的眼瞳上。


    两人彼此对视，保持缄默，空气也随之沉寂，时间仿佛陷入了停滞。


    不知过了多久，在确认做好准备之后，于清雪眨眼。


    她尝试切入余哲森的思维，很快便成功了，这一次她没有遇到任何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