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瑟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说句你可能不爱听的话，也许当年金国正这么做更多是出于自保的谨慎。他从未向管理局坦白过虚空的完整能力，如果当时表现出过于强大的能力，一样也会受到调查。”

    “你是想说当年他那么做是无可厚非的？”

    梅瑟摇头:“人都是复杂多面的，无论这个人是你的朋友还是你的敌人。我希望你能冷静地思考金国正的性格特征，而不是用片面的印象来刻画这个强敌。”

    余哲森不想和梅瑟讨论这些，在他眼中梅瑟的理论派学者气太重了，而异能者之间的战斗是充满血与暗的生死搏斗。

    “我该怎么返回七岛市？像你一样驾驶战斗机吗？”余哲森这么说的时候脑海中惦记的是女娲号。

    女娲号现在还停在岛上，但钥匙卡被骆眉妩交给了克莱尔保管，而克莱尔已经遭到了章闻川和程赫阳的控制绑架。

    “驾驶战斗机？太慢了。”梅瑟摇头否定，“和你一起被防卫军控制起来的那位吴小姐不是一名空间转移能力者吗？请她帮忙送我们一程吧。”

    “小洺……她现在怎么样了？”余哲森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粉色头发女孩时而狡黠的笑脸。

    梅瑟初来乍到，对本地的情况还不甚了解，所以这个问题理所当然由顶替莫里斯中将负责此间事务的安志天来回答。

    “她没什么大事，很早就被释放了，暂时还被留在岛上，你马上就能见到她。”

    安志天的回答让余哲森彻底放下了心。

    在金戈号巡洋舰的舰桥等候了片刻，余哲森便见到了被防卫军带过来的吴小洺。

    她脖颈上的异能限制器颈环还没被除去，被防卫军带到舰桥的时候臭着一张脸眼神还有些桀骜不驯，可一见到余哲森立刻秒变阳光灿烂。

    不顾安志天和造型看起来很奇特的梅瑟在场，吴小洺三步并作两步蹦跳到余哲森面前大大咧咧搂抱上去，用一种发疯般兴奋的语气问道:“怎么回事？突然安排见面，我们是要被一起处决了吗？”

    “你想得美。”余哲森把像树懒一样半挂在自己身上的吴小洺拎下来，“仔细反省反省你之前的所作所为，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那是要做什么？这个戴白色眼罩的家伙是什么人？”吴小洺挨着余哲森的肩膀，好奇地打量着身材高大的梅瑟。

    梅瑟对吴小洺缓缓抬起右臂，右手比了一个枪的形状。

    他的食指指着吴小洺的脖颈，嘴里发出一声恶作剧般的开枪拟声词。

    空气中发生了一瞬间难以察觉的震动，紧接着吴小洺感觉自己脖颈上的拘束感消失了，箍了她两天的异能限制器颈环莫名其妙分解成了一堆尘埃般的粉末。

    “这是异能吗？”十几秒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边上的余哲森已经收起了震撼的表情，他想梅瑟不是心血来潮才在自己面前展示这一手能力的。

    梅瑟是在用实际行动增加他们此行的信心。

    “我的异能名为‘金属粉碎者’。”梅瑟主动向众人介绍了自己的异能，“如同名字一样，我可以让绝大多数金属造物粉碎分解。”

    “绝大多数？为什么不是全部。”吴小洺很擅长抓住重点。

    “因为有一部分特殊的人造金属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比如以黑刀次元切割者为代表的那批由管理局‘心源武装计划’研制的特殊冷兵器，比如白金时代外骨骼……”

    梅瑟似乎毫不介意暴露自己异能的弱点和不足，他的坦诚很快赢得了余哲森和吴小洺的好感。

    “这家伙应该可以信任”——这是两人内心不约而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