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意识？”尹惜凡有些懵，他不知道这个心理上的概念怎么会具象成为一片海洋。
“你现在能和我说话，全靠你的表层意识。你的思想，你的行为，大多是靠你的表层意识驱动的。而这里则是你内心与自我的集合，它们影响你平常下意识的行为。潜意识中蕴含着很庞大的力量，只是很难运用。一般没有对应非凡能力的话，是没办法来到这里的。”爱丽丝给尹惜凡慢慢讲解着。
“可我现在确实身处其中啊。”尹惜凡依旧难以理解。
“你可以当作你的思维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你在平日里见到的东西，会下意识地出现在这边。在这个世界里，强大与弱小来源于你的内心。你的内心无比强悍的话，你就是这里的王，相反，如果很弱小的话，你甚至会被这里的环境溺死。看起来你是前者。”
爱丽丝指了指尹惜凡周围的影线：“它们臣服于你，也就是说你的潜意识认为你能够轻松地掌控它们。”
尹惜凡连忙打断：“可我并不这么认为，我不是根本没有学会影线术吗。”
“是啊，这还真是件有趣的事情。不过我也没能力调查就是了，我缺乏这方面的能力。”爱丽丝摆了摆手，结束了这个话题。
“所以我要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过了一会，尹惜凡有些无奈地问道：“我感觉我都在这里漂浮了一整天了。”
“只是你的时间观念扭曲了而已，现在还没过多久。慢慢待着吧，等你的身体休息过来后，你的浅层意识自然就会占主导，所以好好享受着悠闲的时光吧。你恐怕要卧床两三天了。”
尹惜凡知道自己这次有点拼命，不过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
“这还算轻的，你榨干了自己体内的所有元力，没当场死在那里已经是万幸了。”爱丽丝似批评般说道：“你这种行为会造成后遗症的，以后要尽量避免。”
当天边的朝阳升起时，洛万里端坐在清道夫总部大院外的一处高点，俯视着下面的一切。
在他脚下，横尸遍野。数十具尸体零零散散的铺在方圆千米之内。有的还是人形，有的身高数米，长着巨大牛头脑袋，宛若怪物。他们的鲜血并不是红色，而是石油一般的漆黑。喷涌出的血液连成了一片，几乎形成了湖泊，将周围的土地都染成了黑色。
这里已经戒严，普通人根本无法看到周围的情况。
可这样的场景，就连清道夫也有些不忍直视。
杜方落来到洛万里身旁，她望着下面横七竖八的尸体，语气恭敬：“这些人的身份查出来了，大多是前阵子失踪的异能者。他们不知道在何处得到了恶魔轨迹的非凡种子，也不知道是受谁指示。”
洛万里点了点头，语气平静：“从这些人身上查不出什么的。他们在袭击清道夫之前应该会有意识地抹除掉重要的记忆。我也没想到，临安居然会有这么多恶魔。”
“这是我们的责任。我们调查得不够仔细，才出现这么多漏网之鱼。如果不是洛领导在这里，说不定总部都会被他们攻破。”杜方落叹息道。
这些已经冰冷的尸体，生前有不少好手。光杜方落认识的就有数个三阶和两个四阶。
她自然能够应付得过来，可这些人出现的时候绝大多数有实力的清道夫都在赶往地下。这些人如果真冲到了清道夫内部，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