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逼宫(第2页)

  道炎却笑了笑,坐回了床上,笑容上面有无尽的苦涩,心头更加是百味杂陈:“他一直都这么嚣张吗?”

  道采听到这话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如你所见!”

  刚醒来的和尚听出了这句话里面巨大的怨气,可他也不舒服:“可我徒弟死了。”

  “然后呢?我要把你逐出师门吗?”道采怒极反笑,阴阳怪气又开始发作了:“徒弟徒弟,你眼里还有什么?读了几年经文就以为自己明白是非对错了?平时自视清高也就算了,你还真以为你清高了?”

  说着说着他也动了真怒,他明白这个师弟向来就看不惯自己这些阴谋诡计,总是认为自己这些人的手段不够光明磊落。

  可是你要光明磊落,你能救下这么一大家子人吗?

  你看不起我们这些阴谋诡计,可没有这些阴谋诡计,你能活下来吗?

  都说急流勇退,你非要迎头而上撞个一脸血花开你才高兴是吗?

  “你明白什么叫因果吗?你明白什么叫做对错吗?就只知道发脾气!你以为我就好受?你知道这5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五年了,我没有一天不担心他找上门来,我没有一天不如履薄冰,害怕他单方面撕毁约定。”

  说到这里,道采又是一顿低吼。

  “你们一个个躺的都挺好,睡在那里什么都不用管,可我呢?内院呢?这些弟子都不用管了是吗?你倒好,一醒来就咋咋呼呼。就知道耍小孩子脾气,你还知道什么?”

  白惊冷自从上次那个夜晚之后,就盯死了六鸣寺,连带着其他三个寺庙也受到了打压。

  这家伙记仇的很,六鸣寺虽然说大部分的麻烦是来自俗世,可真正感受到压力的只有这一个——白惊冷!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么好心跑过来提醒自己。

  虽然这个方式让人很耻辱,但最终道炎冷静下来了,不是吗?

  道炎被骂得狗血淋头,可是却无力反驳,只好喘着粗气倒在床上。

  他胸口郁结着一口气,不能顺出,故此呼吸沉重。

  有时候他真的想抛弃这一切,独自上路。

  可是他又能去哪里呢?他的道,他的根,在这里,在讲经殿,在六鸣寺!

  “不舒服吗?不舒服就对了,我都不舒服,岂能让你如意?你醒了也好,你大徒弟走了,二徒弟什么都不会,正好你重回讲经殿,好好温习一下旧业吧!”

  道采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索性不管他死活,一挥袍子就走了,只剩下一个孤独的身影,躺在床上,两眼空洞的盯着上方,再无半点意气风发。

  ......

  “喂?是我,道采。让姓谢的把眼光放长远一点,别老是盯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邯州出了这么多事,他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的话趁早滚蛋,别在这丢人现眼!”

  接到电话的梁启赋正给谢南星推着秋千,可推着推着谢南星却发现不对劲了。

  “怎么啦?愁眉苦脸的,发生什么事了?”

  梁启赋闻言摆了摆头,那和尚语气这么冲,看来邯州境内的确是发生了一些自己不清楚的事情,不过谢玉东这段时间在收束力量,仿佛要整顿家族内部。

  这个时间点就很微妙了。

  他没有多纠结什么,反倒是问回了自己的媳妇:“星星知道你哥这段时间在干嘛吗?”

  谢南星愣了一下,随后不太确定的说道:“听说要肃清内部叛徒,可能跟大长老有关......”

  “大长老?”

  “对,大长老,谢文龙!”

  ......

  谢文龙矮小的身躯站在泗水湖上,脸色难看的看着对面同样矮小的谢玉东。

  虽然他早有预料今天这种情况,但绝对不希望今天这种情况这么快的来临。

  “你是必登大师?不对,应该说......是大长老吧?”

  看着那相似的面容却蓬勃如海的血气,谢玉东眯了眯眼睛,内心却在感叹,好完美的第二世肉体,恐怕能支撑到谢文龙灵魂枯竭的时候。

  “黑子,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那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他本来是在归剑之地隐匿疗伤,修复灵台。

  谁曾想到这家伙对灵水有如此之深的感悟,直接在泗水湖的阵法上动了手脚,使得剑池里的水逆流而出,逼着他不得不现身出来。

  “哪里算得上是苦苦相逼,只不过是看归剑之地这么久没人用了,还不如把那些池水抽回泗水湖,好好温养我的水灵才是。”

  谢玉东态度很是恭敬,任谁也看不出来,此时的他才是逼宫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