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取死之道的逢场作戏(第2页)

  可就这么一个投名状,就花了他接近三千多万……

  只是眼下也不用什么投名,这是直接撞进人家的枪口上了。

  这……

  “焱君,这……这……”

  冷汗不住地往额头和鼻尖冒出,这位局长的心里现在正在承受着偌大的压力。

  眼前这人,给他的不仅是身份上的压力,还有生命的压力。

  本来就像个球状的身体,顿时压得更低了。

  “老公,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出这么多的汗?”此刻浓妆艳抹的女人,就算再怎么自傲,此刻也觉得不对了,满脸关心的低下头,想要抚慰几句。

  谁知就在下一刻,那嘴里的老公,口中的局长,他那一个圆滚滚的身躯,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本来是虚扶的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袭击,整个人也是身体一矮,痛呼一声,差点把脚给扭了。

  丑态百出的两人,在此刻脸面尽失,但也幸亏此时是清晨,医院走廊里没有几个围观的群众,纵然有一两个忙碌的身影,也只是匆匆一瞥便忙着自己的事情远去了,并没有太多看热闹的心思。

  管理员眉间跳出一抹玩味。

  “税务局局长,好大的威风,我记得神州的税务局,是廖系的手脚吧?怎么?现在就这么急不可耐了吗?”

  武院的蛋糕,一直都是林家,杨家,国家,三者妥协的结果,并不参与任何派系的政治斗争。

  这是很早就讨论出来的代价,与之相对的条件是,里面培养的学生,任何派系都可以随意拉拢。

  这也就是为什么会出现邓杰这种人。

  因为里面的每一个学生,都是圈养的棋子,管理员想要启动功法推广,打破超凡和世俗的门槛;那对于曾经的既得利益者,总得需要一些酬劳才是。

  一个负责教,一个负责用。

  只不过后者这个“用”,却没有实际的规划划分,全凭各自的手段,谁的手段高,能够让学生为他们卖命,那就是谁的本事大。

  武院,就是一个大锅饭。

  杨家出事了以后,这大锅饭,难免就有人动了歪心思。

  “不……不敢,不是……我……”

  因为同样身负浓厚的国运,这位局长能冥冥中感应到对方身上的那种压力,来自于气运的压制,比灵魂深处的恐惧还要强烈。

  比老鼠见了猫的天敌之惧,还要入骨三分。

  这就好比在官场之中,下级见上级,总是比普通人见上级还要拘谨。

  因为你不进入到那个层次,你根本不懂对方是如何的可怕。

  有时候生杀予夺,只不过是最基础的压力。

  更高层次,荣誉,理想,乃至精神,这些可以超越生命的存在被破灭掉,才是比死亡还要可怕的存在。

  同样的道理,一个人如果仅仅在乎温饱,没有荣誉,没有理想,那么从这上面得到的压力,就没有那么强了。

  一言而概,无非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在普通人面前,村长是官,镇长是官,县长是官,市长是官,省长也是官,他哪里分得清高低,他只知道县管不如现管,高高在上的老爷看不见他这个蝼蚁,但如果惹上了村中的老大,那隔天就得遭殃。

  这就是阎王易过,小鬼难缠。

  局长面对这位阎王爷时的惶恐,和面对廖系里面后台时的惧怕,其实是没差别的。

  这个时候,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终于发现了不对,她再怎么迟钝,也察觉到了眼前之人的高不可攀,也明白了之前的冒犯是如何的愚蠢不堪,连忙双膝一软,就地跪了下来,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如同拜神一般。

  “这个,这个……这个少爷,之前是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给你……给你磕头……对不起……对不起……”

  其丑态百出之相,简直是寡廉鲜耻!

  管理员面对这一幕,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心疼。

  这就是权力的外衣,如同是犯罪一般,如若让你尝到了其中自由、尊重、高贵的味道,你就会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管理员痛恨这种特权,但如果没有这种特权,人难免会失去敬畏,届时就会天下大乱。

  他挥了挥手,心里忽然感觉有点疲惫:“走吧!”

  捧高踩低,仗势欺人,从来都是让那些低级趣味的家伙乐此不疲的,然而当其成为整个社会的常态时,难免会让他觉得悲哀,会让他觉得疲惫。

  那位局长拉着他那老婆听到这话,如蒙大赦,又磕了几个响头之后,这才屁滚尿流地滚了出来,作为揣测上意从不落后于他人的一个局长,这一次他又赌对了。

  而身边的女人则是在懵逼和茫然之中被拉出了好远,直到脚下的疼痛传来才让她惊醒,低头一看,原本被扭的脚踝之处,已经肿出来一个大包,如同沙包那般大,上面青黑发紫,可怖无比。

  于是她连忙制止继续跑下去的男人,喊道:“老公,老公别跑了,我脚疼,我脚疼……”

  那局长跑出了好远过后,听到这话,这才从失魂落魄中的反应过来,他喘着粗气,扭头看着那故作委屈,想要表现出一副梨花带雨模样的女人,顿时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反手过去,啪的一声,便给了身边女人一巴掌,整个脸色瞬间暗了下来,你阴沉下来的脸上,此刻凭空添上了几分阴狠和毒辣。

  他一把抓住女人那略显凌乱的头发,往下一扯,把那抹着浓厚化妆品的吃痛面容扯到自己的跟前,怒吼道:“你tnd算什么东西?也敢冒我的名头在外面乱说话?妈的,你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还脚疼?还疼不疼?疼不疼?”

  他一边问疼不疼,一边用脚踩上那个肿的跟大包一样的伤口。

  显然,这并非他真正的妻子,只是一个不知是哪里来的情妇罢了!

  浓妆艳抹的女人吃痛,但她却一声不吭,只是泪雨带花的看着那个男人,眼中表现出祈求和惹人怜爱的神色——这是她对付眼前这个男人无往而不利的利器,可今天……好像有些失策了。

  随着脚部的疼痛传来,女人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一般。

  或许她永远不明白,逢场作戏,只在金主愿意配合的情况下才是有效的,当这位金主心中已无半点情意的时候,任何的逢场作戏,都是取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