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田犬 作品

第三十四章 唠唠叨叨(第2页)

  反倒是仇富,这个心理比较让我头疼,其实在我看来,国人之所以仇富也无非是一些类似于谢易这样的富家子弟“为非作恶”,着实是让人难受。然而在当前社会与过去社会的不同点就在于,过去社会是“寒门出状元”,现代社会是相反的,我们可以从大数据上看,通常富裕家庭的孩子的受教育程度都相较于贫困家庭的孩子受教育程度高,而当前社会已经不存在温饱问题,学生参加完九年义务教育后选择弃读无非是自身的问题,而当前社会上的富豪们,比如谢震,其实都是艰苦卓绝过来的,对自己家的孩子的教育往往也是非常的到位,只是偶尔一两个谢易这样特殊案例罢了。之前有人问我为什么现代人主要的恶事都是富人做出来的,我作为一个侦破无数奇案的警察回答他,因为作案是需要成本的,穷人的资本无法让其大肆作案,但富人可以。所以富人一旦作恶,基本上影响力都是有上头条的潜质的,而穷人作恶,无非是些小偷小闹,我做民警的时候见多了,我还告诉他,你试想一下,就你认识的富人和穷人而言,真要是资本对调,你觉得谁才是恶人?不作恶的人未必不是恶人,有可能他只是没有资本和勇气。比如说,富人想嫖娼可以睡女演员,穷人想嫖娼只能睡站街妹,看上去富人恶起来更恶,实际上就我多年的经验来看,有嫖娼经验的穷人比富人多多了,富人的素质往往是较高的,通常会更有道德底线,所以作不出恶。一旦一两个个别案例作恶,那必将是满城风雨,再加上新闻的引导,群众的仇富心理就来了,然而有些人从不自己照照镜子。

  据说文化大革命之后的第一批高考的学生,全是一些被批判了快一百年的地主的孩子,务农斗地主打地主几十年,却从没想过地主为什么能欺负务农自己。别人的孩子在学习的时候,自己在教导孩子读书没用,然而只教会了孩子不负责的人生态度。

  “唉你说江信啊,”秦牧打断了我的思绪,“你怎么看韦空这个人?”

  我下意识地转头看秦牧的表情,不像是在看玩笑,便回答:“怎么说?老哥?”

  “我觉得这个人有点愤世嫉俗,谈不上愤青,但就是感觉他整个人在‘正义’,‘法治’的话题里总是很激进,有些时候我甚至觉得他有点幼稚。”

  “你这算是...?”

  “肯定不是说他的坏话,就是觉得他这样可不好。”

  “一个警察愤世嫉俗点有啥不好?”

  “不是这个,你根本不明白,我也和韦空吃过饭,真的,他整个人感觉完全容不下社会的任何非正义,其实作为警察这真的不是好事。我在这里干了五年了,我见过很多肮脏的不能再肮脏的阴暗,而这些是刑警的必修课。我刚开始认为这些怎么可以被容忍?应该立刻扫除,直到那些幕后黑手,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但他们的确一次又一次地在社会看不见的那一面获利,我总算是明白了,社会真的就是这样的,法律就是有管不到的那一面的,正义真的就是个笑话,而这些,也是刑警的必修课。每个刑警都是从最刚正不阿的,变成最能容忍罪恶的,说真的,你再做几年很快就明白的,尤其是黄哥不在了你和韦空要抗大旗的如今,你很快就明白的,刑警见识过的罪恶会比那些黑恶势力见识过的还要多,到了最后,等待着你的,也只能是对非正义的麻木。”

  秦牧略带惋惜地一字一眼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