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琛神情一正，矜贵有礼得点点头，将手中的礼物递给佣人。

　　“是的，听闻你们回国，小辈不请自来，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两老人沉沉得看了他几秒，穆老爷子随即慨叹道：

　　“不用讲究这些虚礼，没想到一晃眼，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声音里的唏嘘难掩，顾璟琛愣了一瞬，他这话里的意思……

　　他其实不太清楚上一辈人之间的关系，现在听起来，当初穆家还在国内时，应该和老爷子关系不错才是……

　　“长得真好看，一表人才，你们是……情侣吗？”

　　穆老太太看到他们亲昵的姿态，脸上的笑容很慈祥，只是那眼底的笑看上去却有些心酸……

　　穆寒霆知道奶奶大概是想到了一些伤心的事，有些责怪得看了一眼顾璟琛。

　　他今日属实不应该出现在这……

　　顾璟琛没有看他，他今日来自然有他的目的，低沉的嗓音少了几分淡漠。

　　“是的，我是她的男朋友。”

　　穆老太太眼角似乎闪烁着泪光，眼睛一动不动得盯在乔以卿的脸上，许久后，才缓慢得点头：

　　“好，挺好的，你们很般配……”

　　乔以卿的脸上划过一丝茫然，她总觉得眼前的老太太透过她在看什么人……

　　“乔小姐看上去很年轻，今年几岁了？”

　　老太太像是有些随意得寒暄，眼里却闪着期冀的光。

　　乔以卿虽是不解，但猜测她可能是为了穆志辰的事，觉得她年纪太小了？

　　“快二十岁了。”

　　老太太眼底的光暗淡了些许，“噢，挺年轻的，挺好的。”

　　又不死心得问道：“你生辰是几月呀？”

　　此话一出，一边的穆老爷子眉头微皱，伸手拉了拉她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再问了。

　　看来他不应该跟她说，这女娃的眼睛和他们家幺儿很像，勾起她的痛楚……

　　乔以卿显然一愣，最重要的是她察觉到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

　　偏过头疑惑得看了一眼顾璟琛，这个男人今天很不对劲……

　　随即面向老太太，还是礼貌得回了句：

　　“五月的生辰。”

　　穆老太太总算是死了心，一双看不清楚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雾，像是喃喃自语：

　　“五月挺好的，挺好的……”

　　“奶奶，你怎么哭啦？”

　　就在这怪异又有些沉重的氛围里，一道软糯的童声响起。

　　老太太的心尖颤了颤，低头看向正闪着一双黑色的大眼睛看着她的女娃。

　　粉雕玉琢的稚嫩小脸上满是不理解。

　　老太太原本看得不是很清楚，在她走近到跟前时，看清楚她精致小巧的小脸蛋。

　　眼底划过一抹柔软，压下心底的沉郁，语气慈爱得回道：

　　“奶奶没有哭，是沙迷了眼睛而已。”

　　惯用的骗小孩的说辞，许恬恬却一脸天真，嘟着嘴巴，对着她的眼睛小心得呼了呼：

　　“爸爸说这样呼呼就不痛了！”

　　老太太神情滞了滞，随即笑容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