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奴等的卖身契皆在耶律太子手里……”
“你方才不是说你无父无母,又何来的卖身契?”沈长宁打断他的话。
说:“你们是从大乾各地收集而来的,自小培养,不是被父母卖掉的,也不是从奴隶市场出去的,这样的奴隶没有卖身契。”
大乾和景朝不一样,大景奴隶制度十分严谨,只要是为奴者,皆有契约束缚。
一纸契约在身,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抓出来。
所以在大景的奴隶下场都不会太好。
玉奴忽然就愣住了,随后便苦笑了声:“公主大抵是不知道,自奴等被送进公主府来时,太子便已经说过。”
“要么死在公主,要么死在外头。”
“如今公主,是连这条活路都不给奴了么?”
他望向沈长宁的眸子里带着浓浓的悲伤和哀求,这世上没有人不想活下去。
他说:“奴隶的命运,本就是生死不由自己,自打进了公主府,奴便以为可以活下去了,若是现在离开了公主府,奴等便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们的耶律太子,从来都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儿。
他们被送来讨好沈长宁,一朝被遣散赶走,那就说明是他们没有伺候好沈长宁。
留给他们的,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在耶律太子眼里,连人都伺候不好的奴隶,命比猫狗还要低贱。
“你们的死活,与本公主何干?”
沈长宁的嗓音很淡,神情也是如此,仿佛他们这些人的死活,她从来都不曾在意。
她也的确未曾在意过。
玉奴愣住了。
“公主?”
那眸子里还蓄着泪珠。
“你今日虽是在府门等我,哪怕是换了身衣裳,也遮盖不住你身上的香灰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