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要享受游戏,不要肝(第2页)

 “对啊,万一你是压力太大,太累,考试失常了呢?”夏鱼说,“我上大学的时候你才初中,你也知道我志愿出岔子了,调剂上的大学。好饭又不怕晚,你现在就是一个勇者,要去屠高考这个龙,现在你出了新手村,新手任务是让你砍两百个受力分析史莱姆,砍呗,当任务刷呗,砍多了自然会升级,人生如游戏,要享受游戏,不要肝。”

 沙丽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了少女该有的笑容。

 可却还是故作深沉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她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呢?”

 夏鱼知道舅妈其实是个不错的人,笑了笑说,“你是舅舅家里含苞待放的花,就要开花了,可你不能要求舅舅和舅妈也和你一样开出个姹紫嫣红来吧?他们俩,一个是陪衬你的绿叶,一个是吸取养分的根。”

 沙丽愣住,表哥的话忽然好暖心,忽然就拨云见日了,然后她就‘哈哈哈’地笑起来,“当真是中文系的呢,会说话。又会做菜又会说话,又是个大暖男,嫂子将来一定很幸福。”

 “哈哈哈,”夏鱼说,“那借你吉言。”

 夏鱼摆了摆手又说,“行了,回吧。平时有什么事情,给我发消息或者打电话。”

 “好。”

 那边的寒暄也结束了。

 舅妈就在那儿喊,“沙丽,走了。你缠着你哥哥干嘛?”

 妈妈则说,“哎呀玉君,人家兄妹难得见一次面,多说两句话咋了嘛。”

 沙丽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跟夏鱼挥了挥手才上了车。

 舅舅开着车从夏鱼面前经过时,他们都在车上挥手再见。

 夏鱼想,沙丽这样的小孩,不过只是需要一些理解而已。

 他十几岁的时候有爸妈来理解,对于表妹,他不介意当这个情绪的出口。

 车开远了。

 妈妈说,“回吧。”

 母子俩走了几步路,于海霞忽然扭头望着自己的儿子。

 那时候他才一米冒头一点儿,搭个板凳跑到厨房里去动刀子,然后把手削了一个大口子。

 流着血,他又一声不吭跑去翻棉签和创可贴出来,蹲在地板上皱着小眉头,大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拿着棉签在那揉揉揉。

 血流得满地都是,还是不吭声。

 他是经常看见他爸受了小伤自己清理伤口的,这小子也有样学样。

 后来夏东发现了,也没吼他,怕他破伤风,就拿棉签蘸了酒精,大手掰开小手的伤口,使劲搓。

 那多疼啊,他那时候就涨红了脸喊,“爸爸,痛,爸爸,痛。”

 但是小手还是张着,一动不动。

 后来去医院缝针,医生说缝四针。

 夏东跟他说,“爸爸缝针不嚎的,你嚎不嚎?”

 他说,“不嚎。”

 最后愣是没有嚎,咬着牙让医生缝了。

 厨房啊厨房,于海霞看着如今已经长大的儿子想,以前怕他进去,到头来他还是进去了。

 拿了毕业证回来,找到工作那天也笑呵呵胖乎乎的,这出去工作也才一年多,这一年多却感觉过了很久。

 成熟了,也瘦了。

 “妈,你看啥?”

 于海霞笑了笑说,“哎,你妈妈还没你女朋友高。”

 夏鱼扑哧一笑,“我也没你老公高。不过,你是嫌白金矮还是嫌弃白金矮?”

 “我好意思嫌弃她啊?”于海霞说,“人家好歹过了一米六呢。你妈妈我,哼,卡着一米六,就差那一厘米。”

 “呐,你不能这么说,现在你跟夏师傅那属于是最萌身高差。”

 “拉倒吧,你爸有啥好的,年轻的时候抽烟打架一样不落下。”

 “那你干嘛找他?”

 “他对朋友够义气,打架都是见义勇为,又豪爽又大气,而且做事情很认真,你不知道你爸做事是完美主义吗?从不出岔子的。”

 夏鱼笑了。

 于海霞也笑了。

 笑着笑着,夏鱼发现妈妈眼角湿润。

 她竟然也懒得掩饰,一边笑着一边让汇集在眼角的一滴眼泪落了下去,还一边笑。

 “哎呀,我长大了,你不用这么开心吧?”夏鱼说着掏出一张卫生纸,“来来来,我给你擦擦。”

 “走开,”妈妈躲过纸巾,“我自己来。”

 一边擦一边说,“长大了好。”

 ……

 因为这个年都已经大团圆了,所以夏鱼家里就没有亲戚要走,拜访朋友要等到初三初四去了。

 因此初一初二主要就是陪着外公外婆。

 年夜饭虽然好吃,但是夏鱼为了保证除夕夜不出岔子,故意多做了很多,免得大家正高兴呢,菜没了这种尴尬情况出现。

 初一还剩了不少,外公外婆让他不要做饭了,初一随便吃点就行。

 夏鱼得了空闲,看了一眼白金的微博和朋友圈,微博没动静,朋友圈很官方。

 于是给孙文昊打了个电话过去,想问他这两天生意如何。

 接过电话是忙音,忙音一直响到挂断都没人接。

 好家伙,夏鱼想,大年初一街上商铺可都歇着呢,超市里哪可能有孙哥那卤菜那么好的货卖?

 肯定在搞钱。

 果然,过了一会儿孙哥给他回了条一秒钟的语音消息过来,“搞钱呢!别闹。”

 夏鱼无聊,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把老孙这语音听了七八遍。

 心悦广场的小摊主们有一个小群,夏鱼把口岸的生意带火之后老哥们让孙文昊建的,平时大家都在群里插科打诨。

 过年这天群里也热闹,除了拜年问好,大方的那几个老哥也发起了红包,大家就抢。

 夏鱼随手也发了个十块的。

 收获一堆‘谢谢老板,老板发大财’的表情。

 一直到中午,孙文昊才给夏鱼回电话过来。

 夏鱼开口就说,“行啊,老孙,过年不回家,看样子挣钱挣到手抽筋了啊。”

 “那是,”孙文昊说,“一天一万多,放以前敢想?你知道客人说啥吗?十条街以内,没有一家卤味店比咱家好吃,根本没想到我大过年的还在营业,我的妈呀,排队从店门口一直排到望溪路路口,我终于体验了一把你那个感觉。真是酸爽。”

 兄弟赚钱,夏鱼也高兴,“行啊!袜子姐知道吗?她高兴吗?”

 “哈哈哈,她让我存好,”孙哥笑得像个孩子,“将来这就是彩礼钱,存多少彩礼她就陪多少嫁妆,越多越好,一分不给程佳敏留。”

 夏鱼知道袜子姐这是玩笑话,也开着玩笑问,“那程佳敏不得气炸?”

 “那两姊妹笑死我了,”孙哥说,“程佳敏说,姐姐要是敢把家底掏空,她的嫁妆就管姐姐要。”

 “笑死,对赌上了。”夏鱼说,“我说老孙,你要悠着点,程佳敏可不是省油的灯。”

 “哎,早领教过了,不过没事,起码还有五年。”

 “嗯嗯,五年后你那小姨妹估计就更难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