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书册上 。“ 赵昱面色不改 , 耳朵悄悄红了 。
经历过上辈子 , 他已然比从前老练 , 不像上辈子最初那么脸皮蕹了 。
不过重生回来之后 , 他和李蒯还未曾在一起过 , 他还是会羞报 。
“ 骗人 。 “ 李蓉挣脱他的手 , 背过身去 。
她虽然没有什么经验 , 但赵昱的熟练不是书册上能学来的 。 那必得是和别人做过 , 或许还是做过许多次 , 才能那么会 。
赵昱说什么 “ 开诚布公 “, 实则还是不说实话 。 是她糊涂了 , 方才还当赵昱真要和她掏心掏肺呢 。
“ 是真的 。 “ 赵昱再次拉过她手 , 真挚地望她 :“ 蓓儿 , 我不和你说实话 ,
是怕吓着你 。“
重生之事太过离奇惊悚 , 若非亲身经历 , 旁人同他说 , 他一时半会儿只怕也不会相信 。
李蓓后脑勺对着他 , 闻言冷声道 :“ 吓着我 ? 我那么胆小吗 ? 照你所说 ,
佟黛娘是障下的人 。 你又不曾带旁人回来 , 那你这些是在军营里跟那帮下属学的 7“
赵昱就找借口吧 , 这话她半句也不信 。 路谁学的都是碰过别人了 , 赵昱不干净了 。
“ 不是那样 。“ 赵昱几乎叫她的话逗笑了 : “ 我回来时 , 在途中剿匪 , 不愚伤了脑袋昏睡三日 。 醒过来之后 , 脑中就有了上辈子的记忆 。 上辈子从小到大 , 我们成亲 , 你要和离 , 后来我们和好 , 你为我生下儿子 …... 我全都记得 。
我知道 , 你如今正想要同我和离 , 所以让铺子里的人 “
他知道这话很难让人相信 , 所以说得极认真 。
李蒯叫他的语气镇住了 , 忍不住回头看他 : “ 你说什么 2“
赵昱记得上辈子的事 ? 她将信将疑 。 赵昱的性子她知道 , 不至于为了诣骗她 , 编造出这样一个离奇的理由出来 。
可重生 “? 那都是志怪故事里才有的事 , 会活生生出现在她身边 , 还是她的枕边人 ?
但赵昱此次归来之后的种种行径 , 实在与之前判若两人 , 她开始认真审视赵昱的话 。
「 蒙儿 , 你看着我 , 我都和你说 。 “ 赵昱将她拉得转过身来 。
他嘘音清润 , 语气温栋 , 甚至还带着点点撒娇的意思 。
李蓉脸红了 , 心很不争气地跳起来 。 成亲三年 , 赵昱没有哪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过话 。
他总是淡漠且公事公办的 , 从不会给任何人温栋 , 哪怕她是他的妻子 , 也好似没有被他特殊对待过 。
可这会儿 , 赵昱和平时完全不同了 。 赵昱有这样的转变 , 莫非他说的是真的 ? 他真有上辈子的记忆 ?
她垂着陋子 , 纤长的眼睫覆下 , 脸颊微红 , 在暖色的烛火下宛如盛放的牡丹一般娇艳欲滴 。
赵昱一时看得怔住了 。
即便两辈子 , 他仍然看不够她的美 。
“ 侯爷不是有话要说吗 ? “ 李蓓拿起乌眸 , 望了他一眼 。
赵昱回过神 , 伸手替她将乱了的发丝别在耳后 , 柔声道 : “ 不是说好了唤我小字吗 ?“
李蒯低头不说话 。
她和赵昱已然一年多未曾见面 , 其实还是有些陌生的 。 赵昱看起来和她挺熟悉的 , 她还有些不适应 。
“ 我知道 , 你并不是循规蹈矩的人 。 你在兴国公府长大 , 自幼和益阳长公主一起玩乐 , 是生龙活虎的性子 , 做人眼底揉不得沙子 。 之所以愿意嫁给我 , 并且为我洗手做羹汤 , 都是为了报答兴国公府的养育之恩 , 以后和他们两不相欠 。“
赵昱看着她 , 缓缓说着 。
李蒯眷大乌陋 , 震惊于他竟然知道这些 。
她回过神来 , 摇摇头道 : “ 这些事情 , 不算隐秘 。 是你不关心我 , 所以从前不知道 。 但你若是留心打听 , 都是能打听出来的 。“
她的意思是 , 赵昱说这些 , 并不能证明他就是重生而来 。
赵昱也不着急 , 接着道 :“ 你喜欢出去玩 , 到人多的地方去 , 爱看热闸 , 爱听戏 。 还有 , 看益阳长公主养得男宠 。 南风馆里的男子 , 你也爱看 。“
他言语里实在听不出怒意 。 李蒙心都要蹦出来了 , 天地良心 , 她只是跟着刘雅管看个热闹 , 可从来没有胡来过 。
而且 , 自从嫁给赵昱之后 , 她就再没有做过那些事了 , 和刘雅箐也几乎断了往来 。
她乌眸转了又转 , 将心一横 :“ 这些你留心打听 , 也能打听到 , 也不算很隐秘 。“
她从前和刘雅管玩 , 确实会看看美男子 。 但看看怎么了 ? 她问心无愧 。
赵昱非要计较 , 那就和离算了 。 反正她已经想好了 。
“ 你只是喜欢看看 , 养养眼睛罢了 , 真正玩乐的人是益阳长公主 。 “ 赵昱
道 :“ 你连那些男子的手都是没有碰过的 , 只是纯粹地欣赏美的东西 。“
这是他上辈子吃醋闸了许多次 , 才明白的事 。 李蒯并没有将那些人和他相提并论 , 反而是他心眼太小了 , 连看都不许她看 。
李蒯乌陋眷得圆圆地看他 : “ 你去见雅管了 ?“
这件事只有刘雅管一人知道 。 她和刘雅管在一起时 , 没有碰过那些男子 。
不过 , 外面的人可不会信 。 只有刘雅箐知道她到底做没做 。
「 不曾 , 这些都是我上辈子知道的 。 “ 赵昱摇头 :“ 你若不信 , 明日可去问一问益阳长公主 。“
李蒯垂下鸦青长睫 , 心中有七八分信了 。 赵昱说得信誓旦旦的 , 又有凭有据 , 她很难不相信他 。
“ 我还知道 , 你在武安侯府日子很不好过 。 “ 赵昱接着道 :“ 娘当初请媒人说亲 , 说的是林娜 , 而兴国公府最终让你代替待林威 , 嫁与我为妻 。 娘对此极为不满 , 这几年想尽法子地刁难你 …... 怪我不好 , 没能关照到你 。 “
他说到这里 , 有些说不下去了 , 心中一阵一阵地刺痛 。 这些事 , 上辈子他都没能察觉 , 让她在痛苦中煎了又煎 。 还不由分说 , 让她接佟黛娘进门 。
他何止是对不住她 , 简直该死 !
李蒯撒撤唇 :“ 你是国之重臣 , 不敢劳烦你操心这些内宅小事 。“
她压制住心底的委屈 。 还以为赵昱一辈子不会察觉呢 。 她有时候怀疑 , 赵昱是察觉到了但是根本不在意 , 毕竟他是那么聪慧的人 。
「 大嫂所为 , 我也知晓 。 小妹更是不懂事 , 这几年委屈了你 。 “ 赵昱眼尾泛起薄薄的红 , 握紧她的手 : “ 我不欲与他们同处 , 明日我便去与娘提 , 我们分府另过 , 不与他们相干 。“
上辈子 , 他和李蓉复婚时 , 便不在老宅这处 , 和娘彻底分开了 。
新府里他们两情相洽 , 蜜里调油 , 那时候李蒙每日都是笑着的 , 身子都好了许多 。 甚至被太医判定很难有孕的身子 , 都有了他们的孩子 。 他知道 , 她喜欢那样自在地生活 。
李蒯惊愕地看着他 , 眸底都是不敢置信 。 眼前这人可是赵昱 , 最古板 、 最保守 、 最遵循礼制的赵昱 , 他居然主动提出带她分家另过 ?
这话于她而言 , 无异于厌弃她的兴国公府忽然说要像从前一样疼爱她对待她一样 , 让她不敢相信 。
她还未反应过来 , 便听赵昱摩挚着她手指又道 :“ 往后 , 你不用再穿这些厚重的衣裳 , 不用绾老气的低髻 , 也不用成日在后宅里闷着 。 你想去看戏 , 便去看戏 。 想去南风馆看人消遣 , 就去消遣 。 想和益阳长公主一道玩 ,
也不必有所顾忌 。 我去朝中忙完 , 会去接你回家 。“
他说着 , 心中生出几许庆幸来 。
还好 , 他重生了 , 他记得所有的事 。 李蕃再不用受委屈 , 也不用再吃避子汤 , 受上辈子身体上的苦 , 更不用与他离心 , 迟迟不肯跟他回家 。
他从前不信奉神仙 , 如今却无数次在心底感激让他重生回来的神仙 ,
使他有了弥补李蒯的机会 。
“ 你 , 你没生病吧 …...“
李蒯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 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了一句 。
她拙手探上赵昱的额头 。
赵昱定然是病了 , 才会说这样的胡话 。 他那种性子的人怎么可能 ?
手底下凉凉的 , 赵昱的额头还没有她手心的温度高 , 李蒯正要收回手 , 手背上忽然一热 。
赵昱的大手落在了她手背上 , 将她搜进怀中 , 低头似哀求似撒娇 : “ 蒙儿 , 我们不和离好不好 ?7“
李蓉脑袋贴在他胸膛处 , 耳中听到的都是他剧烈的心跳声 , 松雪香气扑进鼻中 , 她好似一下被抽去了力气 , 软软地靠着他 。
赵昱没有等她回答 , 手指勾起她下巴 , 低头吻了上去 。
李蓉一下晏大眼睛 , 宛如受惊的猫儿 。 赵昱的唇炽热滚烫 , 紧紧贴着她 , 吸吭着她 , 纠缠着她 。
她好像一粒冰 , 跳在了滚烫的热水之中 , 周身都是一片热 , 她就要化开了 。
之前夫妻同房 , 她起初还是有心思胡思乱想 , 顺带嫌弃赵昱太过保守的 。 到后面淅入佳境 , 才会逐渐迷糊 。眼下 , 才开始她便全然无法思考 , 滚烫的唇在四处流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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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受不住 , 泣出声 , 双足踩在他结实的双肩上 , 扭着腰想躲开他 。
赵昱大掌牢牢握在她双腿上 , 将她制在自己眼前 , 愈发热烈地攫取 。
别 …... 别一直含着 …...“
李蓉脑中一片空白 , 神魂好似都在震动颤抖 , 眼泪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 。
待她回神时 , 赵昱已然在一点一点地吻去她的泪水 。
他抵着她蹭她 , 嗡音嘶哑 , 一遍又一遍地亲吻她 :“ 蓉儿 , 可以么 2“
他迫切极了 , 几乎要爆开一般 。 却仍然强存了一份理智 。 若李蒯不肯 , 他不会强求 。
李蓉呜咽了一声 , 纤细的手臂钩在他脖颈上 , 下意识落在他肩胛骨那道伤疤上 , 轻轻摩挚 。
这无异于鼓励 。
赵昱呼吸一重 , 不再忍耐 , 缓缓沉下腰去 。
李蓉娇娇地吟哺了一声 , 赵昱劲瘦的腰身每一次下沉 , 她的世界都好像天翻地覆了一遍 。
她又哭又叫 , 每一声却又都像带了钩子一般 , 惹得赵昱更加卖力 。
夫妇二人久未见面 , 赵昱又是重生而来 , 对李蓉的思念浓烈且炙热 ,
加之枕席之间游刃有余 , 比从前更贪恋几分 。
李蒯疲惑至极 , 却又欲罢不能 。
两人也不知来了几回 , 李蒯困乏地阉眼时 , 天都已经大亮了 。
临睡前 , 她只来得及想到 , 赵昱真的是重生而来的 , 他如今和从前真的大不相同了 。
她是饿醒的 , 坐起身看自己身上 , 算赵昱细心 , 替她沐浴之后又给她穿好了寝衣 。
她挑开床幔看外面 , 日头已经到了天中央 , 是吃午饭的时辰了 , 难怪她饿了 。
她拿腹下床 , 不禁 「 嘶 “ 了一声 , 昨夜实在纵欲太过 , 宛如在马球场大跑过几圈一般 , 浑身酸疼 , 腰腹部尤甚 。
她咬牙起身 , 慢慢挪去滦室如厕 , 路过铜镜时随意看了一眼 , 自己都怔住了 。
铜镜里的小妇人长发散乱 , 面若桃花 , 唇瓣红艳艳的尚且微微肿着 。
脖颈处一片斑驳的吻痕 , 青青红红很是惹眼 。
她拿手轻抚那些痕迹 , 想起两人昨夜的狂乱 , 面上有了羞报之色 。
一直以来 , 她都觉得赵昱脸皮薄 , 她比赵昱脸皮厚多了 。 还想着和离之前 , 让赵昱 「 长长见识 “, 她那些避火图册可不是白看的 。
不想赵昱这次回来 , 站这般凶猛 。 如果赵昱真是重生来的 , 那这重生也挺好的 。
俏若赵昱能做到他昨晚所承诺的 , 那她也就不考虑和离的事了 。
能远离韩氏几人 , 不被磋磨 。 又可以凭借自己的喜好去做事 , 那不正是她想要的生活么 ? 又何必和离 ?
她扶着腰从滇室出来 。
赵昱在看着床出神 , 见她出来 , 面上显而易见的一喜 , 上前扶她 : “ 蒙儿 ˇ
他还当她不信他 , 悄悄走了 。
李蓉不曾应他 , 任由他扶着在桌边坐下 。 昨日还觉得有些陌生的人 ,
在经历过那样的一夜之后 , 莫名地亲近熟悉起来 。
赵昱目光落在她脖颈上 。
“ 看什么看 。“ 李蓓拿手遮了一下 , 没好气道 :“ 还不是你弄的 。“
她腐了赵昱一眼 , 又娇又噜 。
赵昱顿时心跳素乱 , 保证似的道 :“ 我下次留意 。“
李蒯叫他逗得笑了 , 轻声道 :“ 我饿了 。“
我带饭回来了 “
赵昱提起地上的食盒 , 打开盐子 , 将里面的饭菜一样一样取出来 , 揭在桌上 。
「 是会仙酒楼的菜 “
李获认出了食盒上的标记 。
“ 善 。“ 赵昱点头 , 盛了饭和筷子一起递给妆 : “ 快吃 。「
李蒙看着那些菜式 , 终于开始相信赵昱真的是重生而来的了 。 赵昱所带回来的每一道菜 , 都是她爱吃的 。 有一些菜式 , 她自己都忘了要吃 , 将她养大的兴国公夫妇大概都不记得 , 赵昱却买回来了 。
“ 吃饭 。“ 赵昱见她不动 , 给她布菜 , 又催促她 。
李蓓先吃了个半饱 , 才腾出空来说话 。
“ 这些 , 都是我上辈子告诉你 , 我喊欢吃的 “
若不是长时间的相处 , 不会知道这么多她喻欢吃的东西 。
“ 史 。“ 赵昱颌首 , 又道 : “ 还有肉饼 , 枪腑那些 , 改日给你买 。“
「 那我们上辈子是什么样的 ? “ 李蓓含着筷子 , 好奇地问他 。
赵昱顿住筷子 , 斟酌着道 : “ 上辈子我很笨 , 不知道你受了多少苦 , 还将佟黛娘当作外室藏在府中 。 彻底气到你了 。 你丢下和离芒走了 。“
想起上辈子的事 , 他心中还是发室 。
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
“ 我们就和离了 ?“ 李蓉追问 。
“ 没有 。“ 赵昱摇头 ; “ 我一直没有在和离书上签字 。“
李蒯眷大眼睛看着他 :“ 那就不了了之了 7“
“ 后来你还是想办法和离了 。 “ 赵昱实话道 。
「 什么办法 ?“ 李蓓不禁问 。
赵昱摇头 : “ 后来我们复婚了 “
他不肯说李蒯上辈子用什么法子和离的 , 怕她效仿 。
李蓉眨际眼 : “ 那后来呢 ?“
“ 后来我们有了儿子 。 “ 赵昱乌浓的眸底泛起笑意 。
上辈子 , 他们复婚之后 , 又有了孩子 , 日子过得平静且幸福 。 这是值得庆幸的事 。
“ 儿子 ? “ 李蕊又问 :“ 就一个孩子吗 7“
她见别人生孩子 , 都是好几个 。 在大夏 , 只生一个孩子的人家 , 并不常见 。
“ 嗅 , 那时候你想和我分开 , 偷偷吃了避子汤 , 伤了身子 。 “ 赵昱徐徐道 :“ 便是这一个孩子 , 也花了不少心思 , 调理了好几年的身子才有的 。“
李蒯听得惆怅 , 那上辈子的她真是有些蠢 , 自己伤了自己的身子 。
赵昱拾手抚了抚她头顶 , 眸色和煦宠溺 :“ 没关系 , 这辈子不会了 。“
重来一次 , 他绝不会再叫她受任何伤害 。
好 “
李蒯莫名信赖他 。
或许 , 也有上辈子一生相守的缘故吧 。
“ 吃饱了 ? “ 赵昱起身牵起她 :“ 梳洗一下 , 我带你出去转转 。“
李蓉正要唤春妍进来 , 不料赵昱却拿起了她的衣裙 , 熟练地给她穿戴
李蒯惊讶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
直到赵昱扶着她在梳如台前坐下 , 拿起篓子为她篓发 , 她才回神问他 : “ 这也是你上辈子学会的 ?“
“ 嘲 。“ 赵昱含笑望铜镜里的她 : “ 为人夫君 , 这是本分 。“
李蓉叫他逗得笑起来 。
现在的赵昱比从前生动了许多 , 再不是淡漠冷硬的模样了 , 而是有血有肉 , 活生生的一个人 。
「 你说我爹还活着 , 是真的 ? “ 李蒯想起来问他 。
她一直记挂此事 。
“ 是 。 「 赵昱点头 , 将她发髻绾起 :“ 岳父被关在东岳女将军冯殿香府上 。 这些年韬光养晦 , 一直在著兵书 。“
「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详细 ? “ 李蕉忍不住回头看他 。
祖母和弟弟若是知道爹还活着 , 定然极开怀 。
“ 上辈子 , 传甲发现岳父并非战亡 , 而是不知所踪 。 我们便怀疑岳父还活着 , 只是不知身处何地 。 “ 赵昱替她摸上金簪 , 对着镜子调整 :“ 我们一起去东岳寻找的岳父 , 所以我清楚岳父在何处 , 也知道是何人陷害岳父至那种境地 。“
「 是谁 ?“ 李蓉不禁询问 。
“ 兴国公 , 广阳王 , 还有兵部尚书 。“ 赵昱牵起她 。
李蓉站在原地不动 : “ 他们 …... 他们三人当年都是我爹的手下 。“
“ 嘲 。“ 赵昱颉首 :“ 当年岳父大胜东岳 , 他们有六人贪功 , 合谋害死岳父 。 不过其中三人早已被忠于岳父的手下除去了 。 只余下这三个朝廷重臣 ,
无人敢动他们 。“
李蒯持着手心道 :“ 我要快些将爹找回来 , 和他们算账 。“
“ 此事我来便可 。“ 赵昱道 :“ 兴国公私藏铁矿 , 兵部尚书私卖官职 , 我皆已派人去查了 “
“ 广阳王呢 ? “ 李蕉记得分明还有一个人 。
赵昱神色自若 :“ 广阳王那里 , 自然有人收拾他 。“
上辈子 , 他没能及时醒悟 , 叫沈肆钻了空子 , 接近李蓉 。
此生他绝不给沈肆一丁点机会 。
李蒯见他都安排妥当了 , 也就安了心 , 被他扶着上了马车 , 才想起来问 :“ 你带我去哪里 ?“
“ 去了你便知晓了 。 “ 赵昱靠着她坐在 , 将她揽入怀中 。
李蒯偎依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 心中莫名安稳极了 , 总觉得他们二人之间本该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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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昱先下马车 , 伸手扶她 。
李蓉瞧见了 , 这是闹市区的一片地方 。 外面只围着一圈围墙 , 里头地方不小 。
原先似乎是有宅子的 , 已经被人推平了 , 有不少人正在清理劳作 。
「 这是 …...“ 李蓉心中有了猜测 , 转头看向赵昱 。
赵昱含笑点头 :“ 新宅邸 , 以后咱们住这可好 ?“
李蓉往前走了两步 , 这地方不小 , 且紧邻闸市区 , 闹中取静 , 在寸土寸金的上京是再好不过的地方了 。
「 你买的 ? “ 她回头问赵昱 。
赵昱道 :“ 我用军功和陛下换来的 。“
「 你回来时就打算好了 ? “ 李蕉诧异 。
她是惊喜的 , 没想到赵昱还没到家 , 便在考虑他们的以后了 。
之前她误会赵昱了 , 赵昱值得信赖 。
“ 自然 。 “ 赵昱见她喜欢 , 眸底不禁也有了几分笑意 :“ 你喜欢什么样的 ? 我画了图样 , 你可要看看 ?“
好 。 李蓓来了兴致 。
赵昱让子舒取了图样来 , 展开给李蒯看 。
李蒯颇有兴致地凑过去看 , 只看了一眼便懋眉 : “ 看不懂 。“
赵昱道 : “ 不碍事 , 我说给你听 。“
他将图纸拿近 , 比对着眼前的情景 , 细细说给李蓉听 。
夫妇二人商议建宅的事 , 忙忙碌碌恩恩爱爱过了将近两个月 。
李蓉逐渐恢复了成亲之前的打扮 , 穿戴都是上京最时兴的 , 与刘雅管
又重新玩成了一片 。
她不知赵昱用的什么法子 , 左右随她怎么恭意玩乐 , 韩氏 、 赵月茜和黄素芬三人 , 都不曾有一人到她面前来找麻烦 , 也不曾有过半句废话 。
赵昱又将手头所有的银子 、 庄子都交在她手中 。 有时她贪玩 , 顾不得打理那些东西也没关系 , 赵昱得空会处理妥当 。
一段日子下来 , 夫妇二人恩爱极了 , 几乎与上辈子无异 。
这日 , 赵昱晋午归来 。
李蒯在门口笑着迎他 : “ 你回来了 “
她笑看着赵昱 , 手却伸过去接他手里的食盒 。
“ 你是接我 , 还是接吃的 ?“ 赵昱忍俊不禁 , 任由她将食盒接了过去 。
「 一起接 , 我看看你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
李蒯转身进屋 , 将食盒放在桌上 , 开盖查看 。
赵昱跟上去笑看着她 。
李蒯端出一只白釉大碗 :“ 是什么 2“
赵昱温声解释 :“ 江瑶柱炸肚 , 掌柜的说是早上刚来的 , 鲜得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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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未说完 , 李蒙忽然撒开脸 , 脸皱着一团 , 几乎要作呕 。 手里大碰重重地放下 。
“ 怎了 ? “ 赵昱见状大急 , 忙上前扶着她询问 。
李蓉掩着口鼻走远了些 , 闻不到江瑶柱的腥味 , 那股作呕的感觉才算消退下去 。
“ 悟么样了 7“
赵昱回头看那碗江瑶柱炸肚 , 欲叫子舒端过去查个究竟 , 却叫李蒙一句话定在那里 。
「 我是不是有身孕了 7“
李蓉侧眸看赵昱 。
她见人家妇人有孕 , 就是见不得荤腥 , 见了就要吐 。 她这疙状不是对上了 ?
赵昱怔在那处 , 又惊又喜 。 小心扶她靠到软榻边 :“ 你先坐下 。 子舒 ,
进来 “
「 主子 。“ 子舒应声而入 。
「 去请于学斗来 。 “ 赵昱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 让他务必快些来 。“
上辈子他们想要孩子 , 不知道操了多少心 , 李蕃更是不知道吃了多少汤药 , 才要上一个孩子 。
这辈子竟这样容易 , 容易到他都不敢相信 。 他回来 , 满打满算也还不到两个月的样子 。 李蒯竟然有了 ?
于学斗很快便到了 , 正要行礼 。
赵昱顾不得那些 , 一把将他薛到李蓉跟前 : 先号脉 。“
李蒯笑着制止他 : “ 你做什么 , 别吓着于院正了 “
她还是第一次见赵昱这样不沉稳的样子 , 像个涉世不深的毛头小子 ,
还有几分可爱 。
「 无妨无妨 , 侯爷关心妻子的身子 , 也是寻常事 。 “ 于学斗是个慢性子 ,
他摸摸胡须 , 一手搭在了李蓉脉上 。
李蒯拙头看他 。
赵昱在一旁 , 双眸一瞬不瞧地紧盯着于学斗的脸 , 不错过他面上的任何神情 。
片刻后 , 于学斗松开了手 , 笑道 :“ 侯爷不必担心 , 侯夫人这是有喜了 。
赵昱激动不已 , 几乎要搜着于学斗的袖子 :“ 当真 ?“
还是李蓉拦了他一下 , 噜笑道 :“ 何至于此 ?“
于学斗笑道 :“ 侯爷是头一次做父亲 , 激动一些也是难免的。 侯爷 , 下官没有诊错 , 侯夫人就是有身孕了 , 依着脉象看约莫不到两个月 。“
李蓉低头看自己的小腹 , 听于学斗一一说来 , 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 又觉得神奇 。
她很快就要孕育一个新的生命了吗 ?
她和赵昱的孩子 , 从未经历过的体验 , 但她很期待 。 她自来很喜欢小孩子 , 尤其是软软乖乖的小宝宝 。 更达论是她自己的孩子了 。
赵昱看着李蓓 , 欢喜得几乎手足无措 。 上苔待他不薄 , 重来一次 , 他和蒯儿这么快就有孩子了 !
“ 侯爷 , 侯夫人 , 若无旁的事 , 下官就先告退了 。“
于学斗拱手辞别 。
“ 等等 。 “ 赵昱叫住他 , 跟上去道 :“ 可要开几副安胎的方子给内子服
用 7“
上辈子 , 李蕉有孕之后 , 一直在服安胎方 。 这辈子 , 他不敢不谨慎 。
于学斗笑道 :“ 侯爷 , 您别过度紧张了 。 侯夫人她年轻体健 , 身子也没有任何隐疾 , 不需要服用安胎方的 。“
赵昱皱眉道 : “ 还是开几副吧 。“
吃了安胎方应当更保险一些 。
于学斗哭笑不得 :“ 侯爷 , 是药三分毒 。 安胎方是没有办法才知道 , 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东西 。 能不吃药 , 尽量不要吃 , 对侯夫人的身子和腹中的胎儿都好 。“
赵昱听他如此说 , 这才点点头 :“ 好 。“
「“ 下官先告退了 。 “ 于学斗道 :“ 以后每隔半个月 , 下官来给侯夫人诊一次脉 。“
「 有劳 。“ 赵昱冷静下来 , 吩咐道 :“ 子舒 , 替我送一送于院正 。“
子舒应声去了 。
赵昱转身回到李蓓跟前 , 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 : “ 你觉得如何 2“
「 不如何 。 “ 李蓉弯眸看他 :“ 瞧你 , 不过是有身孕罢了 , 至于如此激动吗 3“
话虽如此 , 但见赵昱如此重视她和孩子 , 她心里也是甜丝丝的 。
不论赵昱说得上辈子如何 , 此生能得这般夫君 , 她知足了 。
「 至于 。 “ 赵昱在她身侧坐下 :“ 你不知道 , 上辈子我们想要一个孩子有多难 。 这辈子不经意 , 你便怀上了 …...“
他说到此处 , 忽然顿住 , 抱头看李蕉 。
“ 什么 ? “ 林蓉茫然看他 。
赵昱凑近了些 , 同她耳语道 :“ 若照着日子算 , 这个孩子岂不是我回来之后第一夜就有了 2“
算起来是这样 。
原来 , 李蒯身子康健时 , 这样易孕 。 上辈子还是怪他 , 不管不问 , 让李蓓吃了那许多苦头 。
“ 好端端地怎么又说这个 。“ 李蒯面上浮起淡淡的粉 , 转过脸道 :“ 再说了 , 这两个月你也没消停几日 。“
从回来之后 , 赵昱但凡晚上在家 , 但凡不是她来葵水 , 他便一直缠着她 。 比新婚那时候黏人多了 。
但大概也因为这个 , 两人愈发的恩爱契合 , 除了赵昱要去早朝和衙门处置公务 , 其余时间几乎都待在一处 。
用赵昱的话说 , 便是什么也不做 , 什么也不说 , 只待在一处 , 也觉得心中安宁 。
赵昱伸手抱紧她 , 低声道 : “ 蓉儿 , 谢谢你 。“
李蓓听他语调似乎有些哽咽 , 拿头逗他道 :“ 你不会哭了吧 2“
赵昱抱着她不说话 , 也不动 。
李蓓察觉他不对劲 , 拾手捧过他的脸 , 这才察觉他真掉朔泪了 。
“ 你哭什么 ? “ 李蕃给他擦眼泪 , 有些无奈 , 有些好笑 。
这哪里像那个冷冰冰的赵昱了 ?
谢谢你肯原谅我 。“
赵昱抱紧她 , 心中满是歉意和感激 。
李蒯不记得上辈子的事 , 上辈子他在李蒯哭的次数还更多呢 。
「 好了好了 。 “ 李蒯拍拍他 , 转移话题 :“ 你说 , 咱们会有一个女儿还是一个儿子 “
她很好奇 , 又低头看自己肚子 。
“ 我想是个女儿 。 “ 赵昱揉揉她脑袋道 : “ 上辈子 , 你澍见人家的女儿 ,
羌慕得不得了 。 可是身子不好 , 一直不能有孕 , 有时候想要女儿都想得掉眼泪 “
李蕉笑了 :“ 好 , 那我们就生一个女儿 。 我给她买许多许多漂亮衣裳 ,
给她扎圆乎乎的小插揩 , 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 , 让别人都羌慕 。“
赵昱笑着点头 , 李蕃开怀便好 , 他只要大人孩子母子平安 , 其实女孩男孩都不拘的 。
上辈子有孩子是好几年之后了 , 李蒯如今有孕 , 不知能不能如愿得个女儿 ?
李蓉这一胎比上辈子怀得要辛苦一些 , 将近四个月还不能见荤腥 , 但凡闻见了总要呕吐 。
「 你手头事务忙完了 , 是不是要去接我爹回来了 7“
夜间 , 李蒯窗在赵昱怀中 , 轻声问他 。
赵昱轻拍她抚慰 : “ 原本打算带你一起去 , 多带一些人也好让你看看东岳的风土人情 。 你不是一直想出去走走吗 ? 但如今有身孕了 , 不能长途跋涉 。 要出去得等孩子出生了 。“
「 那你自己过去 ? “ 李蕉拿眸看他 。
赵昱摇头 :“ 你这样在家中 , 我也不放心 。 府邸还在建造 , 你也照顾不过来 。 我不出远门 。 我让子舒亲自带人去 。 子舒胆大心细 , 身手也好 。 且有我上辈子得来的经验 , 定能安全带回岳父的 。“
「 那也好 。 “ 李蕃点头应了 。
子舒是赵昱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 子舒去她放心 。
「 这阵子 , 朝中只怕要有变 , 我调些人马护着你 , 你不要出门了 。 “ 赵昱叮嘱她 。
「 兴国公终于忍不住了吗 ? “ 李蕃不禁问他 。
佟黛娘此生终究还是难逃上辈子的命运 , 死在了深宫之中 。 徐皇后得了她的孩子 。
兴国公私藏铁矿的事 , 已经查得清楚明白 , 元宸帝越发昏骗 , 竟因兴国公敬献了女儿林娜进宫 , 便将私藏铁矿之事轻轻揭过了 。
元宸帝已经不适合继续在帝位上坐着了 。 但赵昱不会做弑君的乱臣贼子 。
兴国公勾结环王 , 一直蠢蠢欲动 。
“ 朝中有人抓到他私卖盐引之事 , 他此番不会再忍了 。 “ 赵昱摩挚着缎子一般的发丝 。
那你要小心一些 。 「 李蓉担心他 。
别担心 。 “ 赵昱将她拥紧 :“ 我会处理好 , 回来陪你和孩子 。“
“ 我信你的 。 “ 李蓉脸埋进他怀中 。
翌日晋午时分 , 李蒯才睡醒 , 春妍正伺候她洗漱 。
外面传来赵昱说话的声音 。
“ 侯爷从宫中回来了 。“ 春妍小声道 。
李蓉点点头 , 还未说话 , 便听到韩氏的声音 。
春妍顿住手里的动作 : “ 老夫人来了 ?“
主仆二人都觉得有些奇怪 , 新宅还没有建好 , 李莉如今还和韩氏一个府邸里住着 。 但已然几个月不见面了 。
“ 她一切安好 , 娘不必挂心 。“
赵昱语气不悲不喜 , 再平静不过 。
“ 你这孩子 。 “ 韩氏道 :“ 怎么到如今还在同我置气 ? 从前的事情 , 我都知道是我做得过分了 。 你还不兴让我当面和李蒙说声对不住了 7 “
“ 她不想见您 。“ 赵昱还是拒绝 : “ 您回去吧 。“
“ 我都咤应让你们分府另过了 , 你还想我如何 ? “ 韩氏很是伤心 : “ 杀人不过头点地 , 你心疼她 , 也该心疼心疼我 , 我是你亲娘 。“
“ 正因为您是我亲娘 , 所以您现在还能站在这里 。“ 赵昱回她 。
韩氏几乎要叫他气坏了 , 正陆见李蓉睡眼惺忠地走了出来 。
她忙要上前 : “ 李蓓 , 听闻你有身孕了 , 我来看看你 。“
李蓉朝她福了福 : “ 婆母 。“
韩氏很是开怀 , 朝一旁的婢女伸手 :“ 快将东西拿来 。 这些都是滋补品 , 你留着用 。 新宅邸我也不是不让你们去 , 不过 , 你有了身孕身子娇贵 ,
轻易不能搬家 。 待孩子落了地你们再去也不迟 。“
她望着李蓉 , 殴切地叮嘟 , 不像婆母 , 倒像李蓉的亲娘一航 。
婢女们捧上来不少东西 。
「 多谢婆母 。 “ 李蓉始终忘不了韩氏当初是怎么对待她的 , 只淡淡道了谢 。
韩氏见这小两口对她都不亲热 , 又说了几句 , 便讪讪地离去了 。
「 你是怎么让你娓她们变成这样 ?“
李蒯一直好奇 , 今日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
赵昱牵过她 : “ 我和她说 , 他们三人只要有一人到你面前来 , 我便和你回梁国公做赘媚 。“
李蓉闻言笑起来 。 大夏人最重子割男丁 , 韩氏膝下只余下赵昱这么一个儿子 , 简直就是韩氏的命根子 。 赵昱真跟她回了梁国公府 , 岂不是要韩氏的老命 ? 难怪这几个月 , 那三人都那么消停 。
当月 , 兴国公和兵部尚书谋反追随环王 , 将元宸帝斩杀于龙椅之上 。
随后便被赵昱带兵镇压 , 扶持幼主登基 。 至于徐皇后 , 与先帝情深 ,
选择服毒而亡 , 与先帝同葬 。
新帝封赵昱为摄政王 , 统领朝政 。次月 , 梁国公平安归京 。
年后二月初六 , 李蒯一早见了红 。
赵昱早在府中备下稳婆与医女 , 当即便忙碌起来 。
李蓉与上辈子一般 , 不许赵昱在产房待着 , 看她狱狞扭曲面目全非的
赵昱虽有上辈子的经验 , 却还是担心极了 , 急得在外间直转团 。
大抵是身子骨比上辈子好 , 这孩子早上发动 , 傍晚时分便落了地 。
稳婆喜笑颜开 , 抱着孩子给李蕃报喜 :“ 恭喜王妃娘娘 , 是个小少爷
吱 。“
李蒙看了一眼孩子皱巴巴的小脸 , 愫惜道 : “ 没能如愿 。“
稳婆闻言笑道 : “ 娘娘想要姑娘 ? 那还不好办 ? 来年再要一个便是了 。“
不知是不是稳婆的嘴灵 , 下年冬月 , 李蓓又诞下一孩子 , 可惜还是个儿子 。
此后便没再有身孕 。
直至长子七岁那年 , 李蕉再次有孕 。
这回剩下来一瞧 , 满屋子人都乐了 , 终于如愿得了个小小女儿家 。
自此 , 两口子儿女双全 , 一家子和乐融融 , 真可谓羡煞神仙 。 ( 全文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