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第 128 章 只是一个梦(第2页)

    “你先别走啊宿主,等等……”

    沈朔充耳不闻,他该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待上几天,去理一理自己的心绪,也好好的思考一下和亚尔曼的关系,想想最后是离开还是留下。

    无论前世今生,总要有一个句点,而眼下并不是一个说话的好时机。

    等想明白一切,再来和亚尔曼见面。

    然而——

    “沈朔,不可以……”

    雌虫声音喑哑,哽咽不成调。

    然而雄虫却没有停下。

    那一瞬间,梦境和现实交错,恐惧和失落近乎淹没了亚尔曼的心。

    像在做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梦中雄虫决绝的身影愈行愈远,等待他们的是五年漫长的分离。

    “不要,沈朔……”

    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

    “沈朔——!!”

    沈朔的脚步一顿,他想起记忆中少年凄惨的模样,到底还是没能迈开步伐。

    沈朔听到了翅膀扇动的风声,下一刻就被拉进了一个充满铁锈味的怀抱里。

    或许是因为翅膀受伤严重,亚尔曼控制不好平衡,于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沈朔被他护在怀里,毫发无伤,然而亚尔曼本就伤的不轻,此刻似是痛极,没忍住闷哼一声。

    “不许,不许你走……”

    沈朔听到雌虫粗重的喘息声,箍着自己的手臂好似铁铸一般缓缓收紧,不给他躲避后退的空间。

    “沈朔,你丢下过我一次了,不许再丢下我……”

    亚尔曼埋在他的脖颈之间,眼泪到底是掉了下来,将他颈侧浸得湿润一片。

    沈朔闭了闭眼,手指无声的攥紧。

    其实他明明知道的,前世也好,今生也罢,亚尔曼对他总是一样的。

    雌虫从不怕背叛,也不惧利用,他担心的,只是自己那颗如同石头一样怎么也捂不热的心。

    “亚尔曼。”

    真是傻透了。

    沈朔的手悄然抬起,终是落在了雌虫的背脊之上。

    手掌下的躯体细细的颤抖着,雌虫不知陷入了怎么样的梦魇,说起话来颠三倒四。

    “你不要和他走,我、我很快就会好的……”

    “你等等我,等等我,我比他强,这些伤很快就会好的……”

    然而——

    “够了。”

    沈朔说:“够了,亚尔曼。”

    沈朔不知道他想起了多少,一字一句有如擂鼓,敲得他心中闷痛。

    那被他刻意忽视的爱憎怨悔如同洪水冲开了闸,沈朔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些许难受的滋味,就好似有人在他心尖上掐了一把,流淌出一种既酸又涩的液体。

    “安静点。”沈朔抚摸着雌虫的后背,动作生疏又笨拙。

    系统看到,从这一刻开始,雄虫的渣渣值飞快往下降,最后降到了一个非常低的数值,定住不动了。

    10%。

    统生的大起大落也不外乎如此了,没等它松一口气,就见沈朔抬手捏住了亚尔曼的下巴,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5%。

    亚尔曼的瞳孔陡然放大,像是一只被揪住后脖领的猫,眼睛都瞪得圆圆的。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清醒了过来,登时也不顾上伤春悲秋,脑海里欢快的像是在放烟花,沈朔主动亲他了?

    沈朔微微退开些,正想说话,亚尔曼却不给他机会,扣住他的后脑重重的亲了上去。

    3%。

    系统一口气没缓过来,眼睛就被糊上了马赛克。

    fine。

    局势一片大好,系统安详的缩回了系统空间。

    雌虫的动作愈加放肆,亚尔曼怕沈朔的主动只是幻梦一场,更怕梦醒了之后他会离开,动作也不似平时那样温柔,吮的他舌根发麻。

    沈朔仰头承受着雌虫的掠夺,修长的手指穿插进雌虫发间,墨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换作平时,他早已经用行动表示不满和拒绝了。

    可这一次……沈朔却没有推开。

    暧昧的水声此起彼伏,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雄虫信息素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亚尔曼终于冷静了下来。

    “沈朔。”亚尔曼抬起手,指腹摩擦过雄虫殷红红肿的唇,带来轻微的刺痛,“我做了一个梦。”

    “……”沈朔没有明知故问他做了什么梦,总归离不开前世种种。

    可亚尔曼偏要说:“梦见你跟着洛达那孙子跑了,无论我怎么叫你都不理我。”

    亚尔曼吸了吸鼻子,“那只是一个梦,并不是真的对吗?”

    沈朔移开视线,从某种程度上说,那并不是一个梦。

    “先起来吧。”

    “起不来。”亚尔曼对他顾左右而言他的行为有一点不满,挂在他身上委屈得直哼哼,“身上疼。”

    沈朔的病秧子人设不倒,自然也扶不起这个猛男,最后只好叫了温格进来,好不容易才把雌虫搬回床上。

    因为虫翼收不回去的缘故,雌虫不得不以一个伏趴的姿势躺在床上。

    亚尔曼一点都没有重伤患的自觉,不老实的扑腾着,最后挪到了沈朔身边,脑袋搁在他腿上。

    “沈朔,你不会跟那家伙走的,对不对?”

    刚才的吻给了亚尔曼莫大的安全感,亚尔曼稍微的有了那么一点底气,仰着脑袋看他,似乎又恢复了从前没脸没皮的样子。

    “我比他强多了,你可不要做赔本买卖。”

    雌虫眼角还挂着泪,外强中干的样子看上去好笑又可怜。

    沈朔摸了摸他的头发,轻轻的应了一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