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第 129 章(第2页)

    但下次还敢。

    “……”

    一看就是老惯犯了,沈朔懒得理他,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去乌索里山脉做什么?”

    亚尔曼蹭了蹭他的下巴:“虫翼得修复一下。”

    雌虫的自愈力惊人,身负王虫血脉的亚尔曼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那足以让一只雌虫废掉的伤势,现在竟也已经大好了,皮肉正在重新生长,被打断的腿骨也逐渐愈合。

    但虫翼对雌虫来说太过特殊,一旦损毁,很难靠着自愈力完全恢复如初。

    但又偏要修复不可,虫翼是雌虫战斗中最重要的武器,如果不能使用,战斗力会大打折扣。

    到时候还怎么保护部落和沈朔?

    “乌索普山脉连绵千里,拥有十八座山峰,主峰之上生长着一种可以重塑筋骨的药。”

    沈朔沉默半晌,道:“我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离开桑塔部落后,本以为从此不会再听到亚尔曼的消息,可其实不然。

    洛达视亚尔曼为一生之敌,沈朔身在泰森部落之中,纵使有心,也很难彻底屏蔽他的消息。

    所以沈朔知道,知道老首领在大战中去世,而本应该接任首领之位的亚尔曼重伤不治,桑塔部落群龙无首,在泰森和鲁赫部落联手打压下彻底溃败。

    也知道桑塔的雌虫们死的死,伤的伤,幸存下来的老弱病残则在大祭司的带领之下不得已向着瘴气丛生的南方逃亡。

    草原上所有虫都以为桑塔部落从此就不复存在了,连他都这么认为。

    直到三年后亚尔曼带着部落残众从南方杀了回来,让看笑话的虫族们大跌眼镜。

    后来沈朔才知道,亚尔曼在乌索普山脉找到了重塑筋骨的药,因此虫翼和腿才得以完全恢复如初。

    沈朔捏了捏眉心,问道:“我在书中看到过,乌索普山脉的主峰是平原最高点,且山体陡峭无比,只有飞行才能登顶。”

    “但你的虫翼现在受伤严重,自己怎么上去?”

    亚尔曼倒是很简单粗暴,答道:“爬上去。”

    沈朔一时没反应过来:“爬上去?何不让修斯他们帮忙……”

    “他们上不去。”亚尔曼摇头,解释道:“乌索普山脉在传说中是虫神庇护之地,生长着许多珍贵的动植物,虫神为了让这个地方免受觊觎,于是降下了诅咒,让它终年迷雾环绕。”

    “高度越往上迷雾越大,在这种环境下,雌虫很难保持虫翼平衡不说,还很难辨别方向,经常飞着飞着就找不着北了。”

    他从前虫翼完好的时候尚且有些吃力,更别提修斯他们了,还是自个儿老老实实的爬吧,这样更稳妥。

    沈朔:“……”

    他没想过竟是这样的原因。

    沈朔原以为前世亚尔曼痊愈是因为族人的帮忙,却原来他竟是一个人去的吗。

    是了,他怎么就忘了。

    和泰森部落的那一场大战,亚尔曼失去了朋友,家人,甚至连赖以生存的家园都不复存在。

    他众叛亲离,一身伤痕,身边又有什么人可以用。

    纵然有心也是无力。

    可是……

    沈朔无声的攥紧手指,前世的亚尔曼不比今生,没有经过二次蜕变,无论是战斗力还是恢复力都不及现在,他的伤势只会比现在更严重。

    那种风雨飘摇的绝境之下,亚尔曼是怎么拖着残躯,爬上高耸入云的乌索普山脉主峰的?

    沈朔自以为内心足够强大,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平静的面对,可现在不知为何,他竟有些不敢深想。

    “沈朔?”亚尔曼注意到雄虫的脸色不对,犹疑问道,“你怎么了?”

    是在担心他吗?

    亚尔曼心里无可抑制的浮现出一些隐秘的欢喜。

    “你别担心。”亚尔曼说,高兴是一回事,关于他的实力还是要替自己正名一下的,于是正色道:“沈朔,我这次受伤纯粹是因为洛达那杂种仗着人多势众搞偷袭。”

    他虽然伤得重,洛达那厮自然也不可能讨着好,直接被打残了。

    “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等他伤好了……亚尔曼眼里闪过一丝杀气,这笔账迟早要跟泰森部落找回来。

    “我知道。”沈朔轻轻的摇了摇头,将那些酸涩的情绪一并扫出脑海,“要去多久?”

    亚尔曼想了一下,比了一个七,“快的话一周就能回来。”

    乌索普山脉离部落并不远。

    再说了,修斯他们飞不上去是一回事,送他过去总是可以的。

    “知道了。”沈朔顿了顿,又道,“记得要带些雌虫去。”

    总会有用得上的地方。

    亚尔曼自然无不应允,一想到要分开,他又有点舍不得,圈住雄虫的腰,像只小狗崽子蹭来蹭去。

    “沈朔,你喜欢花吗?”

    花……?

    亚尔曼握住他的手,细细啄吻:“乌索普山脉十八座山峰,生长着无数奇花异草,我想折下最漂亮的那一枝送给你。”

    沈朔不知想到什么,唇角抿成一道直线。

    缔结伴侣仪式后,亚尔曼总是送他花。

    每天沈朔从睡梦中醒来,总能看到床头的花瓶中插着一束鲜花。

    每一天的花都不相同,却从未有过一日间门断。

    花束带着晶莹的露水,驱散阴霾,昭示着勃勃生机。

    算是他那暗无天日的生活中一丝别样的色彩。

    沈朔喜欢花。

    然而这个时候,他却摇了摇头,说:“我不要那些东西。”

    亚尔曼一愣,而雄虫抬起眼,黑色的眼睛如同一方浸润透底的墨玉,带着些许微暖的温度。

    沈朔拂开雌虫那头略显凌乱的发丝,在他的脸颊边落下一吻。

    “亚尔曼,要平安回来。”

    “……”

    系统啃了一口瓜,之见渣渣值那一栏上赫然显示着一个标红加粗的数值。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