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沐然 作品

第23章 逆袭的江湖大盗


  《诗.大雅.大明》:“维师尚父,时维鹰扬”。

  隋开皇中置骠骑将军府,每府置骠骑、车骑二将军。

  大业三年(公元607年)改骠骑府为鹰扬府,改骠骑将军为鹰扬郎将,车骑将军为鹰扬副郎将(鹰击郎将),隶于各卫,统领府兵。

  唐代改称折冲府,其主官改称折冲都尉、果毅都尉。

  渤海国没有设置专门的鹰扬府,而是在中央十禁军中,每军有一个精锐的鹰扬营。

  在大门艺创立左熊卫时,把鹰扬营划归为军主直属,所以左熊卫的鹰扬营规格要高其它各军一级。

  兵员定额1100人,主官为都将,高于其它营的郎将。

  鹰扬营作战部队配置为:

  骑兵350人,7个队,每队1队头,2队副;

  单兵装备皮甲,明光铠,长矛1根,短矛6根,横刀1把,复合弓和单兵弩1把,率宾骏马两匹;

  步队750人,分为催锋(含跳荡),弩弓队(长弓,角弓,5架伏远弩,5人一张擘张弩,大楸木弩);

  步队装备:盔甲,长矛,短矛,单兵弩,横刀,弓1把(弓弦2条,铲形箭,三棱箭各50支),盾牌(膝牌,团牌,一队十张联木牌);

  其他装备:皮甲,锁子甲,帐篷1套,干粮袋,水袋各1,锉刀,钳子,钻子各1,药袋,火石袋,盐袋各1,磨刀石1,解甲刀1,每人单鞋3,冬靴2,配套的衣物(裤子,皮带,皮衣,皮帽子,毛毯,一伙1个药箱);

  这是大门艺左熊卫鹰扬营的装备,基本上是按照唐朝军力巅峰时期的全套装备,远远高出左熊卫其它部队。

  鹰扬营主官叫崩三。

  提起这个崩三,那在渤海可是大名鼎鼎,为啥呢?

  这可是个人生逆袭的典范,他的经历给了那些出身底层的有志青年以无限的遐想和榜样,当然这所谓的“有志青年”也包括那些绿林好汉和鸡鸣狗盗之辈。

  他的家乡在最北边的深山里,山深林密,没有道路与外界连通,封闭的环境,充足的动植物资源,让这里的人们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当地人调侃地说这个地方和人一样,傻呵呵的像个笨蛋,时间久了就把这山叫成“崩山”。

  崩三自小跟随父亲在山中狩猎,下水捕鱼,钻山下海,练就一身好武艺,在17岁那年,告别屯里的老少爷们,只身开始闯荡江湖,开始在城里的富人家里做杂役。

  人家问他叫啥名,想了半天,也说不出来,在家的时候,父母叫他“老疙瘩”。

  你想打工,就得有证明身份的木符,上面有名字,籍贯,相貌。

  嗯,自己从崩三出来的,干脆就叫崩三得了,这也表示自己不忘家乡的意思。

  少年人融入环境很快,半年后到了一家粟特豪商家里充当内院杂役,平常就是伺候在主人身边。

  俗话说:“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个先来”。

  对于年轻的他来说,意外先来了。

  一日,主人家里丢失了一个痰盂,这东西放在现在很多人家里老早都不用了,但在那个时代绝对是新潮时尚之物。

  渤海国的两极分化很厉害,以五京为代表的州府其生活水平可以媲美大唐,而那些偏远地区和一些部落的生活一直没有太大变化。

  村落不见房间,而是挖地穴居,厕所和猪圈都在屋里,一家人围绕着厕所睡觉,吃饭,洗手洗脸是用自己的尿液。

  痰盂的出现无疑是生活品质的象征,尊贵身份的标志,而且崩三主人家的痰盂是渤海国自己烧造的琉璃痰盂,贵重自不必说。

  关键是每有客人来访,这可是炫耀主人身家的好物:“嘿,看人家真有钱,人家都用得起琉璃痰盂”。

  也就是巧了,当晚,主人要吐痰了,一撒眜:“噫,痰盂呢?”

  这就赶紧问,赶紧找,众人忙乎了小半个时辰,那个琉璃痰盂硬是不见影子。

  哎呦,这下可把主人气到了:“我这痰盂是咱们渤海打造的第一批琉璃器,珍贵无比,今天就是翻个底朝天,也得找着它”。

  这时,一个小丫鬟胆怯地开口了:“老爷,今天在送客人的时候,小婢瞅见三进过屋子,出去的时候,怀里鼓鼓囊囊的”。

  赶快把他叫进来,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不见人,大家开始满院子找,三消失了,没人知道他是何时走的,从哪里走的。

  这就有意思了,大门不走,侧门也没走,院内有巡逻的家丁,院墙高达三丈,他也飞不过去,他到底从哪里跑的呢?

  就在众人火上房的时候,一条狗突然窜进厨房,吊起一根大骨头就跑。

  哎呦喂,这狗可不是咱家的,是从外边来的野狗,咱家门禁这么严实,咋进来的呢?

  好好查,仔细查,肯定有疏忽,有漏洞。

  世界上最怕的就是认真,大家在院里来回拉网排梳般地查漏找缺,你还别说,真的找到漏洞了。

  在东北方位是家中的秽厕,也就是厕所,当时的厕所有集粪池,定期专人收集。

  这个漏洞就是那个厕所蹲坑,有心的家丁跟着那条狗,走到后院,眼看着野狗消失在厕所里,一会在墙外传来兴奋的吠叫。

  嘿嘿,大家明白了,三是钻蹲坑,走集粪池“粪遁”了。

  一个不满二十的年轻人,如此胆大包天,偷盗珍贵的琉璃痰盂,可谓是罪无可绾。

  有司下达海捕文书,画像图形,月内五京十五府崩三的大头像挂在每座城门口,守城军伍认真核验,一时之间,渤海国琉璃痰盂竟惹的渤海,黑水,新国,乃至大唐都知道了,渤海的豪富用琉璃盏当痰盂。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半年后,三在冰天雪地的林中被捕获。

  当时的他饿了三四天,躲在一处山坳里。

  半夜去屯子偷鸡的时候,惊扰的群鸡惊叫。

  他饿的跑不动,没有反抗之力被屯里人当场拿获送官。

  官府在冰天雪地里将其枷号示众。

  在示众的第三天一早,一个奇观,震惊的六扇门公人们目瞪口呆,仿佛是看见了“天外飞仙”。

  南来的北往的,打把势卖艺的,出门窜巷做买卖的,看到公爷们这个样子,都有些奇怪:“咋回事呢?咋都傻迷了?”

  顺着他们的方向这么一瞅,“嘿”,您还别说,也一样呆住了。

  什么奇观?

  县衙门正对门是平日里热闹的集市,也是示众不法之徒和砍头的场所,那里长年累月立着数十个木笼,笼里是抻着脖子,脚尖掂在石块上的囚犯,有奄奄一息等死的,有新鲜刚进笼的。

  但是现在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架被拆的粉碎的木笼子,里面的人没了,这个笼子外的木牌写着:“人犯崩三,枷号7天”。

  “人呢,人咋没了,跑了,咋跑的?是打碎了笼子跑的”,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这事就在自己眼前。

  想当年自高王到武王,我渤海何时出现过砸牢越狱呢?

  这还是数九隆冬,滴水成冰,冻都冻死了,这个家伙跑了,我渤海第一次啊。

  崩三再无踪影,从此在江湖上一个江湖大盗”横空出世“

  这个江湖大盗就是砸碎木笼逃走的崩三,他专一下手豪门巨户,皇家苑囿,往来渤海五京,从未失手,窃得的财宝都埋藏于徒太山某处冬眠熊,夏憩野猪的山洞中。

  每次得手,都在墙上画幅“胖熊”,作为自己专属符号。

  就这样行走江湖时间久了,肯定是要湿鞋的,一次在南京南海府(位于朝鲜咸镜南道北青郡东南14km处南大川左岸的广阔平原)夜入南海刺史府。

  南海府是渤海南京的首府,驻一刺史,管辖范围是原高句丽半岛的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