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十四月 作品

第 79 章 他想了(第2页)

蒋先迅速抬四处看一眼,郭副厂长在屋子里看材料,门关着,主要说话小声些就没事,至于外面办公室的同事,隔得远,也注意不到么。

“嗯,怎么了?”他抬手扶了扶眼镜问道。

就是便的意思了。

黎玲舔舔唇把事情简单说了说,蒋先一向听黎玲安排,他没犹豫就答应了下来,说他知道了,他会办好。

夫妻两个默契,蒋先那边几乎没怎么说话,事情已经谈好挂了电话。

后面蒋先去给郭副厂长递材料,郭副厂长问起电话的事,他只说爱人打电话和他说下午自己去的事,他没同意,担心事情。

黎玲怀孕的事郭副厂长也知道,他没怀疑么,让蒋先去忙,他低下继续看材料了。

蒋先看一眼他,转去给他轻轻带上了门,又借着写材料需要查些老资料,光明正大了资料室。

蒋先不爱说话,性子温敛,办事效率却很高,在黎菁打完电话的第五天中午吃完饭,他借着给黎玲送衣服,把他整理好的资料全部交到了黎菁手里。

资料很细致,厚厚的一沓,里面还有他通过各个渠道打听来的一些闲谈猜测。

不过临走前,蒋先告诉,事恐怕不太好查,最好从别的地着手。

黎菁当时不太明白么意思,但等到培训室借着休息的时间看完所有资料,就全明白了。

当年常雄和张鑫偷盗钢材,一个偷,一个负责运和卖,但一钢厂厂门口常年都有人守着,怎么掩人耳目的借着钢厂的车把东西运去。

他们把视线对准了传达室的守门大叔,每到要运一车废钢去的时候,张鑫就去找守门大叔喝酒。

老贪酒,酒量却不好,一觉能睡到大天亮,所以几乎没费么功夫,他们就把一车车废钢运了去。

运去的废钢尽量卖到别处,实在没有销路的,他们还能重新卖一钢厂。

那段时间一钢厂库房里都是废钢,钢材,一车车来去谁也没发现不对。

就样过了一年又一年,两个人手里的财富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贪,原来的一车慢慢变成两车,三车,还大胆的去篡改登记资料,被管理生产的郭副厂长发现异样,仔细一合计,才发现厂子里现了大贼。

只是最后查来查去只查到一个张鑫,郭副厂长倒是继续往下,但最终他停手了。

不为别的,负责废钢块儿的是一钢厂厂长的亲侄子,守门的是另外一个副厂长的亲爹,两个人都只能算失职。

最后,一个给予调职降职处罚,一个年龄大了让退休家,常雄也因此顺利隐了下来。

就麻烦了,郭副厂长都不好再往下查的东西,他们把案子翻来更难。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比如钢厂面临重大改革,现新的局势震动,或者二位有牵扯的厂长其中之一被调查,当年的事情就能找个由被翻来了。

但一钢厂属于宁城重中之重的厂子,就算改革,也不会敢太大动动摇人心,至于被查也是一样,没有重大失误和事故也轻易不敢查,要从两块着手,那还不如直接把常雄翻个底朝天。

黎菁深吸口气,到底不甘心,捏着资料翻来覆去仔细的看,注意到上面一条脏款信息,眼里眸光微动了动。

当年张鑫偷盗钢材时间长达两年,只他自己交代来的数字都惊了天,但钱钢厂那边却一块钱也没找到。

倒不是张鑫没有交代,而是他交代的藏钱地点里面一分钱都没有,钱不翼而飞了,他们反复审问过张鑫,张鑫表现得比他们还激动,反复说着不能。

最后钱的去向成了悬案,张鑫也因此被判了死刑。

黎菁以为是常雄拿的,细又发现不太能。

常雄当年和张鑫密谋盗窃废钢,他应该是有准备他们会有被查的一天,他提前几年从一钢厂搬了去,之后明面上他和张鑫也是闹僵的状态。

但哪怕样,张鑫被查的时候,常雄也接受过几次询问,那个紧要关口,他怎么还敢冒险做个事?

更何况他让张鑫一个人把事情扛下,不会不知道笔钱交代不来张鑫会面临么处置,他难道不怕激怒张鑫,张鑫反口把他咬来?

黎菁不是专业查案的人,不透,晚上去洗过澡躺在床上,和陆训说起了事。

陆训知道黎菁找黎玲那边帮忙,查当年一钢厂张鑫盗窃废钢的具体情况,几天他也让路放那边在查张鑫入狱的事,惜时间有些久了,当年张鑫待过的看守所还发生过失火,好些卷宗都没了,那一段时间的值班人员表都没有一个,很难查,倒没到黎菁边先弄到了资料。

他靠在床,听黎菁把整个过程说完,仔细看过拿到手的资料,再结合他边得到的一些线索,他毫不犹豫断定道:

“钱是常雄拿的。”

“怎么能呢,当时那个情况,他怎么敢轻举妄动,还有,他把钱拿了,不怕张鑫被激怒把他咬来?”

“他之前就拿了呢?”陆训道。

“在郭副厂长彻查废钢丢失的事情之前,他就把钱拿手里了。”

“他和张鑫盗窃废钢的数目肯定不止张鑫交代的数目,张鑫手里也没有那么多钱,笔钱被大家找到了,他们更麻烦,还不如一分钱也不露来。”

黎菁靠在他上的体坐直,扭看向他:

“你是说他和张鑫早在郭副厂长查他们之前就密谋好了个事?”

“是,张鑫难道不知道个事情不交代来,他会重判甚至会死?二哥不是还说他当年翻案吗?”

“也许最开始他是不后悔的……”

陆训把自己的推测说来,郭副厂长发现废钢不对劲,肯定会关注库房那边,张鑫做贼多年,注意到异样就去找了常雄商量个事。

两个人都确定一旦调查,张鑫肯定跑不了,但他家里还有一个寡母和一个八岁大的儿子,常雄家也有老婆孩子,两个人总得保下一个照顾家里老小。

不用考虑,肯定是不容易被怀疑到的常雄留在外面。

常雄估计答应了张鑫会照顾好他老娘孩子,也会拿着那笔钱四处周转打点,争取让他只判个二十年,或者缓刑,于是张鑫配合着常雄做了场戏。

但常雄阴狠,他知道张鑫如果活着,他异于留下一个炸弹在边,为了杜绝后患,他拿着那笔钱没有去给张鑫打点轻判,而是直接买下了张鑫的命。

等张鑫听到宣判,他才明白过来自己被常雄坑了,他翻案,但已经晚了。

“那当初他见到二哥怎么没有说个事?”黎菁忍不住问。

陆训看向:“你觉得他信任二哥吗?”

不信任。

张鑫一直怀疑黎志军是当年害黑市关闭的人,黎志军主动找过去见他,他更确定了当年的猜测,他知道黎志军不会帮他,索性不提个事,但他又不甘心常雄得逞,才把当年被拐的真说了。

更深一层的,张鑫也恨黎志军,他不黎志军太快把常雄弄死了,他知道常雄猜忌心重,一旦知道黎志军来看过他,常雄肯定会盯上黎志军。

他盼着常雄和黎志军斗,最好两败俱伤,他才能畅快如意。

“真是死得活该啊!”黎菁明白了,忍不住愤愤一声。

“本来就是穷凶恶极的人,会么做不奇怪。”

陆训伸手拉过靠在上,宽慰道。

“也算他遭了该遭的报应,你最早的时候不是和我说过吗?像常雄类人,早晚遭报应,张鑫的下场也会是以后常雄的下场。”

“我他现在就遭报应。”

事情都弄清楚了,黎菁才发现更不好办了,常雄当于一点把柄都没留下,不翼而飞的钱被他拿去买张鑫命了,张鑫也死了,条线算彻底断了。

黎菁失落得很,“查了半天,白查一趟哦。”

“也不算白查。”陆训了道。

黎菁望向他。

“就姐夫给你的份东西,当年的郭副厂长未必不清楚真,但个事却被按住了,很能当年牵扯到的两个厂长里其中一个被拖下了水,才会现样的局面。”

“让路放顺着块去查,说不定会有收获。”

“是一钢厂的厂长不是那么好动的。”黎菁轻蹙了蹙秀眉,先前就是知道个,才从别的地找突破。

“不好动,但有确凿证据了也不是不能动,件事情我来办,姐夫那边你别再找他了,常雄在钢厂里有人,说不定他已经注意到了姐夫。”

事不用陆训说,黎菁也知道,“我没打算再找姐夫查个事情,今天他走的时候我说过了。”

目前情况,当他们么都不知道是最好的。

“你说,张鑫的老娘和孩子会不会知道个事情?”起么,黎菁侧过。

陆训顿了顿,对上黎菁期待的眼神,“他老娘孩子都不在世了。”

“常雄干的?”黎菁轻抽口气。

蒋先给的资料没提到张鑫老娘和孩子现状,还以为人都还活着。

“不确定,他老娘是自病死,儿子是在奶奶死后不久意外溺水,两个人去世的时间和张鑫的死差半年。”

么近的时间,世上也没那么多凑巧的事,多半是了。

“真狠。”

黎菁感觉到心里一阵寒,张鑫和常雄关系密切尚且被常雄除干净了,更何况他们家。

“好了,不了,常雄确实不好对付,但也不是全拿他没办法,他最近被缠上的事情不少,短时间里他不会找我们边麻烦。”

看来黎菁怕了,陆训手臂收紧把抱紧一些,亲了亲发顶道。

黎菁趴在他上,抬眸去看他:“他被么事缠上了?”

陆训现在对常雄那边一直盯着,么消息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他也没瞒黎菁:

“他那个废钢厂,手里那批废钢不知道从哪儿弄的,调查组的人去翻看,从最底下找来一堆二厂那边刚丢失的新钢,数量超过三分之一,被正式扣了。”

“不确定他和次盗窃有没有关系,就算没关系,他买脏货个事逃不开,以他性子,他应该会找个人来把事情顶了,不过就算样,他也要损失不少,两天他从海南那边的投资全部都撤了来平个事情。”

“真是个好消息!”

黎菁听到常雄倒霉,整个人都亢奋了,直起高兴一声。

“你怎么不早说呀,好事情咱们应该第一时间分享的呀!”

陆训失,看着好脾气应道:“嗯,事是我疏忽了,下次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不过现在我们不谈他的事了,夜里谈个人扰了我们兴致。”

陆训说着,手掌过腰往上一提,把抱到了上趴坐下。

几天他们把轻纺城项目接下来,一直忙场的事,还要去帮金彪那边处理一些事情,他车队和捕捞那边最近事情也不少,晚上都得过去看看,中途还参加了一场饭局,忙得不开交。

他忙黎菁也忙,白天培训 培训结束还要去供销大楼那边看看黎志军他们装修的情况。

自家哥哥帮忙装修 过去倒不是为了盯工 主要按何震朔给的装修图纸 他们在涂料色彩的配比上需要特别注意 黎志军为避免错 着黎菁在绘画上有一定了解 对色彩灵敏度更高 他特地找了过去。

另外丽莎袜子的广告还有十来天就要上来了 黎万锋那边给联系的展销会几处展销点都确定了下来 得去看场地 见一见那些展销点负责人 还要准备宣传报还有展销点的展示货架一应。

吴老板那边也计划好最近几天就给发一批袜子过来 还得把买的那几套房子收拾一套来先当仓库用。

几处一耽搁忙碌 两个人到家基本九点快十点 中间有一天陆训到晚上十一点才去黎家接 洗漱好躺床上 黎菁都困得不行了 几乎倒床就睡。

今天还是难得一天 两个人九点不到就躺在了床上。

几天没有恩爱过 他了。

没办法不 自从发现他上滚烫比空调还好用 现在天天晚上趴在他上把他当暖炉使 也不穿厚睡衣了 基本都一条细吊带 要不就穿他的衬衫 说宽松的穿着舒服。

除了个还喜欢往他衣服里钻 也不许他穿贴的秋衫背心了 特地给他买了两套大两个号的绸面睡衣袍 滑溜溜的 穿上和没穿一样 当 钻过来更滑溜 睡觉的时候还不忘啃他。

前天晚上他大半夜被咬醒了 实在忍不住 他掰过折腾了一。

第二天早上起不来 去培训迟到了 被何震朔当了立规矩的竿子。

恼得不行 昨晚来说要玩个游戏 他一向由着 没当事 问玩么。

结果把他五花大绑捆在了床上 裹着红纱在他上跳舞 让他看一节水蛇腰晃啊晃 晃得他心痒 浑都躁动起来。

偏偏次绑得紧 没办法轻松解开 他哄了许久都没心软 看他难受了就来亲亲他 吸吸他。

还不如不亲 快爆掉。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 趴他上睡了 他却直挺挺的睁着眼看到半夜 早上醒来眼睛里都是血丝。

“那你谈么啊?”

早知道常雄不好对付 黎菁怕一阵很快也放开了 再听到他倒霉 心情更放松 陆训让不提了 了也觉得大晚上的提么个人凭白隔应 也就不提了 趴在他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问道他。

些日子已经习惯了趴在他上睡 没有半点不自在。

今晚没穿细吊带 穿了件他的白衬衫。

他材高大

他的衬衫完全以当裙子穿 长到大腿根下面一点 袖子有些长 给卷吧了上去 衣领上面两颗扣子没扣 趴在他上的时候 不知不觉整个析了开。

 

陆训靠在床 从他的角度刚好整个看清 莹润雪白 再染着一点儿红。

他黑眸微深 看知觉的 清妩的小脸仰着 映着床的灯光 一双洇水眼波光流转 他喉结上下滚动一瞬 伸手开了床柜 从里面拿了一大把东西。

眼镜 红纱巾 昨晚绑他用过的几条领带 还有…一把软毛牙刷。

看到牙刷 陆训神色微顿 了 他还是没放去 盯着哑声:“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