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就在车里呆了半个小时。冉伶从虞听腿上下来,翻包找出纸巾,没顾得上自己比虞听更加狼狈的模样,捧着虞听的脸,仔细地替她擦拭湿润的唇瓣。
亲吻过后虞听的醉意变得更明显,却不是那种寻常人难受头疼神志不清的醉意,反而是从容的慵懒感。她像只餍足的狐狸,陷在柔软的椅背里,目光盯着冉伶被亲肿的红唇,眼里的笑意和欲念毫不隐藏,享受伶姐姐专心致志的服务。
冉伶被虞听盯得不自然,虞听却不会拯救她,她只能自己忍耐。待到帮她擦拭完嘴唇,冉伶又帮她捋了捋刚刚被自己过分动情时揉乱的长发,把虞听恢复成体面的模样,她最后才清理自己脸颊上的唇印和唇瓣的湿润。
不光唇瓣和唇边,虞听的口红印还印在了她的脖颈、脸颊、锁骨,糖果吃掉以后她亲了好多地方……冉伶自己对着补妆镜检查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擦干净。
“可以出去了?”亲吻过后,虞听的声音染上了满足的懒倦沙哑。
她这么问,像是冉伶有多饥渴非要缠着她亲多久
车子开着空调,但关着窗有点儿太闷了,虞听的调笑太明显,冉伶整张脸都是褪不下去的红色,难为情地点了点头,伸手去开车门。
“我好像有点儿头晕,”虞听朝她伸出手说,小声说:“伶姐姐得扶着我。”
宋姨早早就听到有车进来的动静,早就在客厅里等着,却迟迟不见人进来。纳闷儿得很,想去车库里看看,又怕撞见什么,按捺着坐在沙发上等了好久。
终于见到两人走进来。冉伶搀扶着虞听,双方都有些异样,小虞喝了酒。而小伶脸红得很不自然。宋姨是过来人,见得多了,心里头马上有数,心底“哎哟”一声,迎上去:“回来啦?小虞喝酒啦?要不要宋姨给泡杯茶?”
虞听说:“不用,我们先上楼了,宋姨你早点休息。”
虞听语气正常,宋姨瞧了眼冉伶,见她也点头,这才说:“欸好,你们早点睡哈。”
虞听弯唇。
几天没回来,卧室的布局还是和离开前一样,干净温馨,花香弥漫,让人很有安全感。
关上房门,冉伶转过头去看她。
“怎么了?”虞听问。
虞听这慢悠悠的语气让冉伶想到方才在车里时——
“还不够?”
“没有糖了,还要继续玩儿么?”
“……”
冉伶的脸又是一阵发热,不想让虞听觉得自己太饥渴,把人牵到了沙发上坐着,打字告诉她:【听听休息一会儿,我给你倒杯水,给你准备换洗的衣服】
虞听笑了笑,十分有礼貌:“好,谢谢你。”
一杯温水送到面前,虞听喝完便起身去洗漱,她很显然没醉,清醒得很,没了玩心以后脚步也稳。冉伶还是担心她会在浴室滑倒,一直留意着浴室里的动静。
半透明的玻璃隐约透露出她身体轮廓,宽肩窄腰长发如瀑,拥有着野蛮的生命力。她抬起手又放下,挽起了长发,仰头淋水……明明是在安静的卧室
里,冉伶却觉得自己在海边,心底的悸动和异样感觉迟迟都不能褪去,被浪潮一遍又一遍地送上来。她这颗脆弱的心脏,总是为虞听在超负荷跳动。
虞听洗得很快,裹着一件睡袍就出来了,柔贴的布料松松垮垮挂在她身上,衬得她身材极好。大概太累,她没有洗头,长发挽成了丸子,边走边扯掉了发圈,浓密如海藻般的长发洒下,点缀着她的素颜白净的脸。
虞听神态松弛,看了眼冉伶,说:“到你了。?[(.)]???♂?♂??()?()”
——到你了。
冉伶不知道她这句话有没有暗示的成分,只是思绪难免飘忽。走进浴室,这里还残留着刚刚虞听来过的痕迹。浓郁的沐浴露香气,还有地板上没流干的水渍。
盯着地板上那些水渍,明晃晃的,有些反光。让她联想到刚才和虞听接吻时座椅角落虞听的手机,不断弹出消息,虞听掐着她的腰,吻得那么深那么纠缠,任由屏幕亮了又灭,刺眼,又令人满足。
冉伶闭上眼睛。
卧室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在放电影,也没有在播音乐。冉伶换上睡裙从浴室出来,发现虞听已经侧躺在床上睡着了。
大概是太累了,一忙完就飞回云城,一落地便跟着冉伶给奶奶贺寿,虚为委蛇到现在。
冉伶脚步很轻,她走到床边轻轻坐在了床沿上,
床垫微微塌陷。
冉伶低下头瞧着虞听,好看的天鹅颈展现着完美的弧度,眼睫如扇羽半垂下。
她勾起指尖,缓缓帮虞听撩起了盖住脸侧的一缕长发。看听听睡颜恬静毫无防备的样子,心间泛起了丝丝疼意,和一股无可言说的满足。
听听好辛苦。
手撑着柔软的床,冉伶弯下腰,在虞听脸颊上亲了一口,不够,又移到唇边,对着唇角吮吸,轻啄.心疼虞听的辛苦,冉伶克制,没有过多打扰,只是细细轻吻。
点燃了安神助眠的香薰,大灯关掉,冉伶上了床,替虞听盖好被日子,只留下了一盏小小夜灯,这也足以让冉伶在昏暗中看清虞听的模样。
不知不觉,窗外世界浑浊的天空开始下起了雨,雨声淅沥,窝在床上,倍感幸福。
许是忙了好几天还喝了酒的缘故,虞听这一觉睡得格外沉,雨声没能将她吵醒。冉伶把她抱在怀里,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后颈,唇瓣轻轻抵着她的额头,慢悠悠地,她回忆起了了一段可贵的童年时光。
经过分享冰淇淋一事,幼儿园的虞听和小学的冉伶渐渐相熟了。更准确来说是虞听记住了一直悄悄关注她的冉伶。
在那段陈旧的岁月里,冉伶的存在感如同她的声音一齐被封存。她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声音,似乎也失去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