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军撤离九江，革命军最高统帅部也前移至九江。帝国的电报网四通八达，电报线已经铺至九江。最高统帅部设在九江，可以很方便地掌握前线的战报。



    清湓镇之战当天，杨烜在九江主持召开军事会议。情报局长曹沛祥首先汇报了当前的谍报工作，说道：“综合各方情报，我们可以肯定，左宗棠部湘军已经决心后撤，预备撤出江西战场。



    “曾国荃部湘军正在半壁山构筑防御阵地，试图在此阻击我军。此二人号称‘多龙鲍虎’，是湘军中的后起之秀。多隆阿一度攻进了安徽安庆府宿松县、太湖县。



    “多隆阿、鲍超亦开始率军后撤，看样子，是要撤到田家镇一带加强防御。”



    副总司令冯可钦判断道：“长江北岸的田家镇，与斜对岸的半壁山，构成了田家镇天险。这是武昌的重要屏障，也是自古有名的古战场。



    “几年前，湘军曾在田家镇与革命军大战，革命军完败。这次，攻守之势逆转。我军要进攻武昌，就要先突破田家镇天险。



    “要突破田家镇天险，就要先打击左宗棠的楚军，防止楚军与曾国荃的吉字营合流。左宗棠一向特立独行，不大买曾国藩的账。



    “但我军攻势凌厉，左宗棠也不敢造次。他这次撤军，多半是要撤到半壁山，与曾国荃合军一处。”



    情报局长曹沛祥插话说道：“我补充一下。左宗棠自从独掌楚军后，与曾国藩多有龃龉。他好用奇计，好说大话，曾国藩则坚持守正，不敢用奇。



    “不过，左宗堂和曾国荃很对脾气，两人很合得来。看湘军的部署，是让曾国荃守卫半壁山。而田家镇天险的关键，正在于半壁山。



    “因此，我们情报局可以断定，湘军准备在田家镇、半壁山一线阻击我军。左宗棠与曾国荃，将守卫半壁山。田家镇一带，曾国藩或胡林翼很可能会亲自坐镇，多隆阿、鲍超等大将都将参战。”



    杨烜眼前一亮，问道：“查到曾国藩的踪迹了吗？”



    曹沛祥点点头，说道：“昨天，有特工在田家镇下游的武穴，发现了曾国藩的座船。该船防守紧密，由一艘英国汽轮改建而成，配有洋铁炮。



    “我们正在拟制方案，准备抽调精干特工，协调海军出兵，乘夜到武穴实施斩首行动，刺杀曾国藩。”



    武穴位于田家镇下游，是一处重要的商业港口，湘军在此设有粮台。



    综合各方汇报，杨烜定下了作战决心，说道：“湘军既然在田家镇、半壁山布置了防线，我们就先到田家镇、半壁山与之作战，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这将是第一军与湘军的第一次大规模会战。此战若能胜利，对后面的战局影响甚大。田家镇、半壁山一带的湘军，也多为湘军精锐。



    “若能把他们顺利歼灭，对于我们攻占武昌，歼灭湘军甚有帮助。总体上，我们仍按作战计划推进。根据战场局势，我决定做出以下调整。”



    会议重点来了，大家都拿出纸笔，开始记录杨烜的指示。一个作战参谋兼任会议速记员，手持钢笔，奋笔疾书。



    此战仍由第一军军长陈虹具体指挥，分南、北、中三路。



    一、南路军作战区域以半壁山为中心，兵力由步四师、步五师、海军陆战队编成，配属骑兵、炮兵、工兵等部队。



    南路军的目标在于攻克半壁山天险，歼灭左宗棠的楚军、曾国荃的吉字营。楚军有五万人，吉字营则有两万人，实力相当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