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吱吱吱 作品

第 52 章 Chapter 53

世上再机关算尽的人,一旦遇到软肋,也只剩下束手无策。

盛穗之于周时予,便是软肋般的存在,骨下直达心脏,连带着碰不得、触会痛。

胆量不会空穴来风,盛穗潜意识里一定知道这些,也清楚周时予总归拿她没办法,才有底气以自身做要挟,轻松拿捏对方。

这段关系里,从来无法抽身的只有周时予一人,即便他再费尽心机引导,只要盛穗表现出半点退却或疏离,结局注定是他缴械投降。

“......”

盛穗隐约听懂些男人话中意,思考几秒,将头靠垫在周时予发顶,轻声:“你刚才......是真的吓到了么。”

“破伤风会引起肌肉痉挛、情况严重还有可能死亡。”*1

周时予声线低沉沙哑,话毕又张唇,启齿在盛穗锁骨咬上一口,直到她轻抽凉气时才停下,反问:“你觉得呢?”

“我知道了。”

盛穗闻言低声喃喃,侧身躲过周时予圈禁的怀抱。

见男人蹙眉缓慢站直身,她抬手,双臂搭靠在周时予的宽阔双肩,垫脚飞速在男人薄唇落下一吻。

“那这样呢,”盛穗明亮水眸一眨不眨望过来,澄澈眼底满是周时予身影,粉唇留有男人霸道时刻下的印痕,笑眼弯弯,

“这样会让你好一些吗。”

“......”

猝不及防被爱人献吻,周时予先是愣怔片刻,下一秒便将盛穗拉近身边,掌心贴她/月要/侧。

男人危险地眯着漆黑双眸,勾唇反问:“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

“那是训练打压人的用法,”盛穗摇头否认,“我本意不是这个。”

感受到男人不安分的双手在她后【月要】摩‘///’挲,盛穗先不顾这些,定定看人:“周时予,我不想和你吵架。”

“但我发现,即便感情再好、再相爱的人一起生活,也一定会有矛盾产生。”

薄薄衣料下,男人大手向上,滑蛇般游离过她皮‘/’肤;盛穗手指cha入男人发间,喟叹出声:“既然无法避免,我就想会不会有办法,可以把伤害降到最好。”

“嗯。”

四下无人,最近营地也有段距离,周时予应答的心不在焉,骨节分明的手捏住盛穗窄细的/月要/窝。

男人掌心微微用力,勾着她有所反应,语调慢条斯理:“所以,你的办法,就是故意惹我心疼。”右手受伤的事,盛穗自知理亏,可不管怎么说,都是周时予隐瞒她在先。

“......不是。”

她被人拿捏住弱点,低头躬身,呼吸频率加剧,话也说得断断续续:“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和你吵架不是想惹你生气,是因为我很在乎你。”

男人闻言,手上动作一顿。

盛穗小腿有些发ruan,不得应答只以为对方没听见,顺势靠在周时予身上,轻声喊人:

“周时予。”

“嗯。”

“吵架不是想让你难过、也不是为了离开你,是为了让我们能彼此都更舒服的相处。”

“......”

见周时予迟迟不开口,盛穗脑海里又浮现老倔牛形象,也知道男人现下并不高兴。

于是她索性搂着人脖子,猫咪一般柔软侧脸轻蹭在男人颈窝,乖巧服软:

“周时予,我手疼,快要站不住了。”

“......”

周时予果然拿她没半点办法,话落就听车门打开声,盛穗被抱进宽敞的车后座,稳稳放下。

她人半躺在车后排,背贴靠在另一侧车门,就见周时予弯腰进来,黑影打落,将盛穗整个人笼罩。

男人在她身侧坐下,让盛穗双腿放在他腿面,一言不发捉过她受伤右手,垂眸看隐隐渗出的红,小心拆开层层纱布。

掌心大片擦伤,再加上左手乱涂的药水,漫延鲜红的视觉效果的确扎眼。

确认伤口消过毒后,周时予前倾身体,打开前排驾驶座之间的方形储物盖,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个微型紧急药箱,重新给盛穗包扎。

男人的手法娴熟,半晌,盛穗就听周时予沉稳平静的声音响起:“还疼不疼。”

“不疼,”盛穗坐直身体摇头,好奇这人怎么车里也放急救包,随口道,

“你车里也放急救箱啊。”

“有次双相抑郁发作,在车里割/腕被陈秘书发现,”周时予嗯了声,平波无澜的声音响起,

“再此之后,他就会确保这里有个急救包。”

“......”

见盛穗一时语塞,周时予抬头看她,温声平淡:“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想要的坦白。”

割腕、自杀、吞药洗胃......各种惊醒动魄的病态词汇,写满他过去二十九年人生。

如果要他全无保留的坦诚,这些也将充斥在两人将来的日常对话。盛穗的沉默无言在他意料之中。

没切身经历之前,嘴唇一张一合的言语保证,声带发出“我可以承受”五个字,总是再简单不过。

周时予最初想过的,也只是她得知真相后,什么都不需要做,并不深究地继许留在他身边。

不再话题重提,他放下包扎好的盛穗右手,又去揉她刚说发软的小腿肚子,询问:

“怎么会突然小腿发软?因为昨晚着凉了么。”

“......是被你刚才咬的腿软。”

盛穗不擅长说荤话,脸颊泛起点点薄红。

她久久望着搁置一旁的小药箱,忽地开口:“那这个箱子,除了承载你割‘//’腕的回忆外,现在也救过我了。”

感觉到周时予的动作停顿,盛穗继续道:“如果能分担些你的不好回忆,那我今天受伤也是好事——”

她后半句未完,下巴突然被修长有力的手指捏住下巴。

黑影沉沉,是周时予再度咬在她下唇,指尖抬起她下颌,压沉语气明显不悦:“盛穗。”

男人甚至罕见喊她全名,漆黑双眸深不可测:“你是不是,一定要给我生气发疯给你看。”

周时予向来不舍得和盛穗说半句重话,除却在床////上,平时恨不能把人护在手心,就连见她不小心打针出血,都要皱眉许久。

可从昨晚被逼迫坦诚,到现在她居然庆幸受伤,周时予只觉他没发病的大脑,都要被盛穗气昏。

他翻身直接将人压躺在车后排,居高临下俯视盛穗情丝如花绽放般散开,澄澈瞳孔里,清楚倒映着他此时的发怒模样。

却不见丝毫预想中的害怕或嫌恶,明亮夺目依旧。

呼吸交缠的安寂封闭空间,盛穗轻唤他姓名:“周时予。”

“我可能早起脑袋不清楚,”女人温暖柔软的手抬起,细细抚过他脸侧,“但看到你现在模样,我其实有些高兴。”

高兴?

周时予眉间轻蹙,眼底难得闪过一瞬意外。

“我以前总奇怪,你怎么从来没有一点负面情绪。”

拇指耐心抚平他皱起的眉,周时予又被盛穗环住脖子,温软淡香钻进鼻腔:“你看,就算我欺负你、你也对我生气,最后什么也不会发生。”

“你记性那么好,怎么总忘记我们已经有家了啊,”盛穗微微抬头,薄唇停在周时予耳侧,亲昵宛若耳鬓厮磨,